盧仚則是很謹慎的問自家師祖:“您,能對付他麼?”
鎮獄玄光佛微笑頷首:“且不說他尚未蛻變完成,就算是……當年老衲能一手按著他在地上毆打,如今自然也是……真個論起來,他是文僧,師祖我,才是佛門的護法武僧……這動起手來,高低自見!”
盧仚就放心了。
鎮獄一脈在佛門的定位是護法武僧?
嗯,一點問題都沒有。
武僧能夠輕鬆的毆打文僧,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麼?
小金剛須彌山放出,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悄然走出,烏頭老祖也鬼頭鬼腦的竄了出來,不用人吩咐,他張開嘴輕輕一吐,就是無數粒劇毒的種子隨風飄散,頃刻間灑遍了方圓百萬裡的山嶺。
這些劇毒的種子落地生根,瘋狂的掠奪土壤中原本那些植被的養分,將這些花草樹木的生機、精華悉數掠奪一空,頃刻間無數劇毒的花花草草就生根、發芽、抽條、長高,開出了絢爛迷人的七彩花朵。
方圓百萬裡的山嶺,在短短一刻鐘內,就化為一座劇毒的大陣。
烏頭老祖輕輕的哼著古怪的歌謠,他的身體搖晃著,一具一具和他本體生得一般無二的分身不斷分裂出來。這些分身初始還是人形,不多時就化為一株株生得肥肥胖胖的劇毒草烏,蹦躂著將根莖扎進了各處山石之間。
以億萬毒花毒草為陣,以自己分身為大陣樞紐。
滔天毒氣瀰漫氾濫,一縷縷可怕的劇毒道韻化為無形的大網,將這一方山嶺徹底籠罩。
“起!”鎮獄玄光佛一聲輕喝,他右手一揮,一座通體漆黑,造型極其厚重,簡直猶如一塊大鐵墩子的佛塔冉冉騰空而起,高懸虛空,放出一縷縷黑色佛光,封禁了虛空!
鎮獄玄光佛曾經的佛陀本命佛寶七寶金剛圈,已然成就了盧仚的番天印。
當然,七寶金剛圈是他證得佛陀的本命佛寶,一應材料、各種禁制佈置,盡是他在大菩薩階段辛苦收集而來。是以,七寶金剛圈固然強大,但是本源品階不夠。
而這件通體漆黑,宛如大鐵墩子的佛塔,則是鎮獄玄光佛成就佛陀之位後,就開始收羅材料,耗費無窮心力,無盡心力,更有無數門人弟子滿天下奔波行走,各種坑蒙拐騙、巧取豪奪,諸般交易溝通、友好往來,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重器!
不提其他,單單材料,就比七寶金剛圈強出了百倍不止!
這是他為自家突破佛主之境而籌備的佛主本命佛寶……這次他提前近萬年突破,這件名曰‘鎮獄’的佛塔,也就順理成章得了成就。
‘鎮獄’,‘鎮獄’,這件佛塔,就是鎮獄玄光佛一身佛法的結晶,就是他的佛,就是他的法,就是他的道,甚至可視為鎮獄玄光佛本尊!
更重要的是,這‘鎮獄’佛塔,更是鎮獄玄光佛開闢的‘佛國’‘寄託’!
鎮獄玄光佛的佛國,其初入門戶,就在‘鎮獄’佛塔上。佛國中,有一方世界,內有無窮玄妙,更有鎮獄玄光佛祭煉的道兵,有他這些年收集的,最虔誠不二的信徒。
是以,這件佛塔的威能……堪稱可怕。
曾經的佛陀佛寶七寶金剛圈在這佛塔面前,佛塔若是鐵鑄,七寶金剛圈就是豆腐雕成,上下高低,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是剛剛成就,鎮獄玄光佛將這佛塔祭起,方圓百萬裡虛空,已然徹底封禁。
虛空中,除開鎮獄玄光佛特意容納的劇毒道韻,就只有濃郁的鎮獄之力瀰漫四方……除開烏頭老祖的劇毒,就只有鎮獄一脈的大和尚能夠在這百萬裡虛空中自由行走,自在的施展神通秘術,甚至藉助佛塔之力攻伐敵人!
盧仚感受著虛空中濃郁的鎮獄之力,只覺得自身的法力雄厚了百倍,自家修持的鎮獄佛光的威能,也直接提升了百倍不止!
他不由得心中駭然。
若是鎮獄一脈的門人弟子,都在這座‘鎮獄’佛塔的籠罩下和敵人作戰,鎮獄一脈幾乎相當於多出了數十尊佛陀級的戰力,而鎮獄一脈的敵人,哪怕是佛陀境,也會被削弱到極致……
這就是佛主之威啊!
元定、元善、元覺三位佛陀雙手合十,面帶微笑,身形一晃,已經站定了血潭其他三個方位。
鎮獄玄光佛和盧仚在北,三尊佛陀守定了了東、南、西三個方向。
神鷲和尚等一群剛剛投靠的佛門大能,則是站在盧仚身後,盧仚的百萬道兵放出滾滾佛光,和神鷲和尚一眾勾連一起,一座龐然佛陣高懸,在‘鎮獄’佛塔的加持下,其威能同樣達到了佛陀級。
“三生師弟,開啟門來。”鎮獄玄光佛眼看一切都準備妥當,微笑開口:“你我過往的恩恩怨怨,再也不用提得……大家都是佛門弟子,若是要辯論個是非對錯,沒有數萬年苦功,怕是辨不清楚。”
“總之,今日,你我且以神通分高下。”
“你若是輸了,你拜入我鎮獄門下,留你一條生路,如何?”鎮獄玄光佛笑得很和藹:“這血佛寺,位於莽荒腹心之地,堪為我鎮獄下院,端的是妙極。”
血潭中,那朵最大的血蓮內,瀝血佛的聲音冉冉傳來:“你,怎生找到這裡?唔,罷了,佛門廣大,秘法無數,你找了哪個老不死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