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午膳用了,眾人在花園裡散了散步,言蕪雙有些困了,眾人也就散了,戰戈和聖上去書房商量事情。
“計劃讓滿都拉圖什麼時候回去蠻族?也好讓北疆那邊準備好,不過,我們是不是也要派人護送滿都拉圖,以防止他的舅舅狗急跳牆,對他做出什麼事情。”
畢竟在滿足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滿都拉圖是以正經皇儲身份長大的,同時也是對大將軍最有威脅的,即便,這是他的外甥。
戰戈與那大將軍交過手,自然知道那大將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等,在蠻族享有絕對的兵權,況且,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滿都拉圖是最有出息的。
恐怕,用意深刻呀。
聖上想到了盛王,雖然不是同樣的親戚關係,但是他們的用意卻是差不多的。
“可以,比起其他人,滿都拉圖才是最好的操控的,而且我們也並不是非要蠻族什麼東西,不過是希望能夠維持邊境的安定,讓百姓安居樂業。”
將書架上原本的計劃拿出來,戰戈圈圈畫畫之後,做出總結:“既然這樣,那就讓仇刃赴任北疆副將統領一職,配合劉主將負責北疆之事,順帶將滿都拉圖送回去。”
這樣的話其他人也說不上什麼不對勁,至於朝中的這些人,就由宰相和盛王等負責忽悠過去。
只要表面上的理由足夠正經,就算他們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又能怎麼說出來呢?
聖上和戰戈相視一眼,同時點頭:“就這樣做。”
朝中放假,直到正月十五才開始上朝,基本上一週上一次早朝,聖上也不是那麼悠閒地,稚嫩的肩膀上扛了太多的壓力。
況且,因為他並不是正統儲君出身,所以他需要學習的東西也有很多,但是這些東西也是需要他義無反顧前去揹負的。
這天上朝的時候,無非就是對新年剛開始需要進行事情的一個展望,過去一年的總結之類的。
聖上在上面聽著昏昏欲睡的時候,戰戈這才出來,提到了這件事情。
“陛下,蠻族可汗如今病重,臨了的心願是想見一見唯一的嫡子滿都拉圖,雖說這麼多年,我們兩國的確是有重重的爭執,但是這件事情,臣覺得可以滿足。”
這件事情可是今天作為重要的事情了,聖上咳嗽一聲,坐直了身體,看向了百官。
“並肩王說的有理,這件事情從去年年尾的時候帖子就送到了,不過朕慎重考慮了這麼長時間,覺得此事可行。”
將百官各色的表情盡收眼底,聖上這才聲音沉重的開口。
“匈奴留在京城的是一個公主,蠻族若是將嫡出的皇子留在京城,難免對大邑心有怨念,這麼長時間,對蠻族的教訓也足夠,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他送回去,也算是能夠將兩國的友誼長存。”
稍微停了一會兒,聖上這才詢問:“不知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這個話題,有點致命呀。
眾位官員視線交錯之間,或是點頭或是搖頭,表情不一,這種情況也是在意料之中。
聖上拿出放在旁邊的摺扇,桃木所制,扇紙上的繪畫還是聖上親自畫的,最近也算是盛上的新寵了。
鴻臚寺卿穆延出列,越發穩重:“陛下,臣以為,這件事情的確可以。如今蠻族和匈奴皆是大邑的屬國,所留的質子的確身份有些不匹配,光是蠻族唯一的嫡子,這是一直留在京城,難免招人嫉恨,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人送回去,也可彰顯大邑氣度。”
這話一出,禮部尚書立馬符合:“臣認為鴻臚寺卿所言甚為合理,蠻族重新送一位皇子來就是。”
這既然有人應和,那自然是有人反對。
“臣認為這件事情有所不同,再怎麼說蠻族也是大邑的屬國。這蠻族可汗病重,要求我們將人送回去,我們就得將人送回去,這分明是不將大邑放在眼裡。”
這出口的是兵部的人,不過顯然是平時不怎麼說話,這出來認識的人也不多。
兵部尚書察覺出眾人的情緒不對,但是這出來說話的人是自己的屬下,總歸是要維護的。
“陛下明鑑,之前澤郡王的事情,分明就是蠻族行事不對,將我們大邑的世子留在大邑做質子,若不是無意之間捅破,恐怕我們都還被矇在鼓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件事情,更加不能被應允。”
這一番話,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而且剛才兵部尚書無意之間展露出的神色,也分明說明他本不想插手這件事情,若不是手下的人說話太快,也不用出來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