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的。”
“你還能堅持嗎?”
光谷騰一神情痛苦,“直接去高松冢吧,你的朋友們應該早就在那裡等著我們了。”
我點了點頭,來到奈良後李慕白和杜組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紀寒雖然把我從加藤府接了出來,卻還是對我再三隱瞞,他們來奈良一定有著特殊的目的。
之前紀寒說蘇易臣和江琦也在奈良,而且還可能與朝海川野的死有關,高松冢的秘密一直有朝海一族守護,在刺身店的時候松野教授試圖從朝海幸子口中套出一些秘密,可惜朝海幸子守口如瓶。
松野教授離開後,朝海大樓就出了這種東西,加藤稚生和光谷滕一體內的血脈相繼暴走,我和段一鳴的妖族血脈也逐漸甦醒,這些絕非偶然,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松野教授可能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很多,或者說強大很多。
高松冢古墳坐落在奈良的國營飛鳥歷史公園內,日本的飛鳥時代是一個神秘的時期。光谷滕一曾經專門研究過飛鳥時代,但很多史料都對高松冢古墳有所隱瞞,除了古墳內的神秘壁畫外,它的墓主人一直都是一個謎。
從飛鳥歷史公園的大門進去,兩邊的建築都充滿了歷史感,飛鳥時期是日本最為繁華的一個時段,很多日本人堅信那是日本神道最為盛行的時期。
日本人篤信天神,他們認為天皇就是天神的化身,幕府時期的大將軍府統治了日本全國,卻依舊沒有廢除天皇制度。二戰後乃至如今,日本的天皇仍然是日本名義上的最高首領,光谷滕一就因為身上流淌這天皇一族的血脈,哪怕是遠親也在日本受人尊敬。
從朝海大樓到飛鳥歷史公園並不算太遠,我揮舞著黑色羽翼吃力的從半空中飄落。松野教授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公園內的閒雜人員被盡數遣散,紀寒站在松野教授身邊,朝海幸子在另一側,地面上有被烈火灼燒過的痕跡。
“你們終於來了。”松野教授起身說,“朝海大樓裡的東西被解決了嗎?”
我搖了搖頭,“果然,教授早就知道那東西會出現吧。”
紀寒站在一旁沉默不語,我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李慕白與杜組的身影。
“你的朋友就在高松冢古墳內,你把奇木靈陣交給我,我就放了他們。”
“奇木靈陣?”我詫異的看著松野教授,“我不懂教授在說什麼?”
“是嗎?”松野教授一改之前的斯文模樣,我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想著,從朝海幸子的父親突然暴斃,再到紀寒來找我,這期間發生了太多讓人覺得怪異的事情。
松野教授顯然掌控著這一切,從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感覺他不像是個簡單的人物,紀寒貌似對他言聽計從,可實際上那只是紀寒被裹挾後的無奈之舉。
紀寒在朝海壽司店裡取出的東西一定十分重要,在刺身宴上紀寒也刻意對我有所隱瞞,但實際上這些都是暗示,紀寒一直在暗示著我,我以為他另有所圖,卻忽略了松野教授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做法就是懷疑與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之前渠殤被我拋棄,現在我又各種懷疑李慕白與紀寒,甚至曾經的杜組也是因為我的不信任而離開。
我是個多疑的人,很多時候這種多疑能讓我察覺到了更多的真相,但也會為此而失去很多的朋友。
“你以為替老海靈除掉了冷岩漿,他就真的自由了嗎?”
“什麼意思?”我詫異的看向松野教授。
“還不明白嗎?沒人可以對抗荒神,古森學院如此,老海靈也如此。”
“你到底是誰?”我眉心緊鎖,老海靈是妖族護法,數千年前就墜入凡間,知道他存在的人必然是少之又少,而眼前的松野教授不僅知道老海靈的存在,還知道他被冷岩漿所困。
“管他是誰,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一道凜冽的劍氣從天而降,松野教授側身閃躲,靈巧的身姿並不像一個年入古稀的老者。
“段一鳴?”飛鳥公園的護牆上,加藤稚生與段一鳴姍姍來遲。
光谷滕一疑惑的看著他們,“你們不是在朝海大樓內嗎?”
我嘴角上揚,“他們不進朝海大樓,你怎麼敢放心大膽的把我引到這裡!”
光谷滕一吃驚的看了我一眼,“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抬頭看了看光谷騰一,“還記得當時他說你身上暴走的是神族血脈嗎?”
“那又怎樣?”
“我們的血脈覺醒時既慌亂又恐懼,被強大的威壓所震懾,這種現象只會在兩種情況下發生,一是附近有強大的異獸或者混妖,二是被你的神族血脈所影響。我們一直以為是朝海大樓內發著幽光的東西影響了我們,卻忽略了你的存在。”
我看著光谷滕一頓了頓繼續說道:“從一開始就是你在影響我們,你用與我決鬥的方法刺激自己體內的神族血脈,爆發後又指引我們前往朝海大樓,接著讓加藤稚生和段一鳴進入你們精心設計的朝海大樓內。”
我抬頭看了一眼朝海幸子,“川野先生的死也是你們設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