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內便腳踏能清晰倒映人影的大理石瓷磚,整個內堂的色調與白色和金色為主,周圍有許多價值不菲的古董點綴,還有一個精緻到誇張的長桌,上面擺放著各色各樣顔色鮮豔的繽紛美食與香檳美酒。
整個會場的周圍全都擺放著各色各樣的鮮花,鮮花也是由人專門設計過的,配色與花束的選擇恰到好處。
幾個提前來的服務生見四下無人,偷偷拍照,在鑽石吊燈與金碧輝煌的室內,燈光簡直恰如其分,將鏡頭裡的她們襯託得彷彿下凡的仙女。
即便是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陶歡意,都能隱隱感覺到周圍的光束互相投射,絢爛卻不炫目。
“跟緊我。”
沈晏郴說著,陶歡意便將手牢牢抓著沈晏郴。他領著她走了一圈,沒在內堂找到趙承澤,便到了二樓,果然在二樓陽臺上看見了趙承澤的背影。
此時此刻的他拿了一杯香檳,獨自一人靠著欄杆賞月,背影在月光的映襯之下還有幾分蕭瑟。
“趙醫生。”
沈晏郴一開口,趙承澤便回了頭。他面容白 皙,五官俊秀,戴著一副金絲細框眼鏡,狹長的鳳眸與鏡片相彰得宜,更凸顯幾分他的清冷氣質。
他襯衫革履,配了一條黑色的背帶褲,頭發全部向後梳齊,一絲不茍之餘讓人不敢怠慢。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名貴鋼帶腕錶,隨即漠視著沈晏郴,“你來晚了。”
“是的,阿澤,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完美主義,我才遲到半分鐘。”
趙承澤一秒破功,“半分鐘也是時間啊,阿郴,你把我叫回國幹嘛啊?為了跟你預約一下,我還特地約了一臺手術,差點連命都要沒了。”
“在容城,有我沈晏郴在,誰敢動你?”
趙承澤一臉嫌棄,“你怎麼還是那麼狂啊,不過……你找我是因為她吧?”
陶歡意自始至終挽著沈晏郴,寸步不離,而且他是眼科醫生,自然一眼就發現了她的眼睛看不見。
“是的,你能幫她複明麼?”
趙承澤搖頭,“怕是有點難。”
沈晏郴不解,“你不是盛名在外麼?我以為她這點問題,你應該很好解決的。”
“她是癔症性盲,又不是器質性病變。像她這樣的毛病,照道理來說應該一年能好的,一直沒好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敢肯定的是,她不需要動手術,終有一日眼睛自己能好。對了,這是你女人啊?”
“眼睛自己會好?那還要眼科醫生做什麼?”
趙承澤雙手環胸,“眼睛出問題了,器質性問題找我沒問題的。可她是神經出問題,中樞神經損壞導致的感官出現問題。我敢肯定,你女人她時不時還是能突然看到一些景象的,這就足以說明不是器質性問題。”
“我一個眼科醫生,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眼睛本身並不存在任何毛病,因此完全不需要去做任何眼球類的測試。當然,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做做看。”
陶歡意握拳輕咳,“是……偶爾能看見一些景象,但是很少,目前只有兩次。”
“都是在什麼情況下呢?”
“在……我跟沈晏郴結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