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看著陶歡意,似是在等她回答。
“好的,奶奶!”
“嗯,你這孩子乖巧,我肯定是放心的。”
吃過齋菜之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這淩雲寺是在山頂上,因此晚上的時候陰森又寒涼。
更深露重的,陶歡意十分不適應。可是外頭空氣清新,她又忍不住出去走走。
沈晏郴不知道去了哪裡,唐晶晶也回自個兒房間去了。她杵著盲杖,忽然聞到一股花香。
想起今日,這股花香也在沈晏郴的身上聞到過。也許,沈晏郴在那?
她猶疑地順著鼻息之間的花香味道一路走了過去,走到半路,便聽見兩邊的草地的簌簌聲。
陶歡意眼睛看不見,自然不敢動,她試探性地出聲,“誰,誰在那裡?”
“沈夫人,是你啊……”
聽這聲音,陶歡意竟覺得十分陌生。
“你是……?”
“我是這寺裡的園丁,既然來了,不如見識見識這淩雲寺裡的百花?”
陶歡意笑了笑,“你說笑了,我的眼睛又看不見,怎麼能見識這裡的百花呢?”
“誒?這百花可不是看的,而是聞的……”
……
另一邊,沈晏郴陪著奶奶供奉著自己表哥的長明燈。兩人一手一炷香,拜了三拜。
臨了,沈晏郴扶著老太太走了出來。
“哎!都是你這表哥惹的是非,當年就是他惹的情債。這幾年雖然平靜了許多,不過我最近眼皮老跳,心裡總有幾分不安。”
“奶奶你放心吧,會沒事的。”
“這佛像泣血的事情,你覺得,跟那人有沒有關系……?”
“可能,是有的吧。”
“你表哥當年也真是糊塗,風流成性到處惹了情債。除了那戶人家現在已經沒了聲音,其他幾家最近幾年我都有打點……這一番打點下來,幾個女孩子也都好好過日子去了。就是那跳樓的那家人,從此失蹤,我這心裡始終沒個底。”
尤其自打上了這青雲峰,沈老太太總有幾分心神不寧的感覺。今日這種感覺尤為明顯,她心裡定了定,便又問起陶歡意來。
“歡意呢?”
沈晏郴不自覺地想起今日聽見她和唐晶晶所說的話,心中不快,別別扭扭地說:“自然是在她自己房裡,此時應該是休息了吧?”
“晏郴,咱們是每年都會上來,但歡意不一定。你一會去看看她,怕她睡不習慣。”
“睡不習慣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我陪著她睡。”
沈晏郴話落,感覺到沈老太太目光幽幽地看著自己,他便也妥協道:“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她。”
盡管他在外傳聞是所謂的“活閻王”,但其實在沈家,女人的地位永遠都比男人高。既然是老太太的吩咐,他不可能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