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到一股悲愴,又有些無力掙紮。
人類生來就有不同的命運,無力選擇自己的出生,就像此時她和周沉差異懸殊的男女力氣,她也無法反抗周沉。
她不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就此放棄嗎?
她不會,也不甘心。
她一直很清醒,清醒地認識世界,清醒地認識自己,知道自己的優勢長處,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獲利。
比如現在,她反抗無用,那就換種方式對付周沉。
周沉不知道原來她覺得那次的小情趣是暴力,看她逐漸變得可憐又別扭的神態蹙了蹙眉。
她的眼裡噙著淚水,這讓他覺得不舒服。
他把皮帶又扔到床下:“行,不用它我也能讓你舒服。”
趙棠鳶不說話,臉偏向一邊不看他,眼淚順著臉頰流在一邊的床單上,那裡很快濕了一片。
周沉不喜歡看她流淚。
她像剛才那樣反抗,他會生氣;她不反抗只會哭,他也不開心。
他還沒把她怎麼著,那眼淚怎麼就掉出來流了滿臉?
他斂了怒火,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他又想了想自己今晚哪裡有過分的舉動,思來想去也只有在車上說了那句話,還有拿著皮帶想綁住她,卻被她誤以為自己要打她。
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會讓趙棠鳶耿耿於懷,因為她從來不會和自己分享喜怒哀樂。
前兩年她總是表現得體貼溫柔的樣子,從來不拿自己的事情給他添煩惱;合約一結束又總是說些冷血無情的話來刺激他讓他生氣。
周沉的理智全被她折磨光了。
現在想想自己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情過分嗎?他突然覺得好像是有點。
氣氛有些安靜,趙棠鳶看周沉沒再繼續折磨自己,嘴巴動了動,無聲的流淚轉為小聲嗚咽,打破了屋裡僵硬的氣氛。
“哭什麼?我還沒碰你呢。”周沉身子不動,是不知道怎麼動。
趙棠鳶沒看他,半張臉埋在被單裡,抿唇流淚的樣子看得他煩躁。
“我不想做。”他聽見趙棠鳶說。
周沉看看自己還硬著的下面,眉頭緊蹙。
“你就只會強迫我。”趙棠鳶又說,“還罵我打我。”
在她嘴裡,周沉儼然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渣男。
周沉被氣得失語,兇巴巴地扯下她的衣服遮住那礙眼的豐腴,又提上自己的褲子從她身上起開。
穿衣服的時候他還在想,硬成這樣都忍下來了,這還能叫強迫?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又有些為自己煩悶。
算了,紳士的男人要懂得尊重女人,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周沉如是勸說自己。
除了在床上,他不想看見她在別的時候掉眼淚。
周沉覺得這是因為男人天性,沒把這往別的情感方面想。
趙棠鳶感受到鉗制著自己的力量消失了,這才抬眼看他,濕漉漉的眼睛和他複雜的目光對上。
“我不強迫你,但你不能出國。”周沉說,“就待在滬市,哪也不準去。”
趙棠鳶無語,這還不是強迫嗎?
她不說話,以沉默來抵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