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鳶一愣,斂下目光將頭偏向右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女伴。
這樣的情況周沉其實頗有經驗。
在趙棠鳶之前,他還有過許多女伴,她們有時候也會鬧些脾氣讓自己去哄,在可容忍的程度裡,周沉會願意去哄哄她們,只把這當作情趣。
只是趙棠鳶乖順,鮮少與他鬧過脾氣,今天這一鬧,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新奇。
他自己想明白了,心裡剛剛升起的那點子不快就消失了,將她從桌上抱起。
趙棠鳶抿著唇,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看他。
“最近脾氣有些大,”他說,“怎麼了?哪裡不開心?”
他眸光一轉,把趙棠鳶抱到窗邊,兩人一同俯瞰窗外的夜色。不遠處的明珠塔燈火通明,江面上也是燈影點點。
夜色深沉沒有星子,天地間只剩下城市的燈光,周沉抽出一隻手將窗戶開啟,被隔絕的聲音一時間隨著夜風灌進來,有風聲、車聲,還有別的一些分辨不出來,但是屬於這座城市的聲音。
不夜城——清醒的是這座城市,狂歡痴迷的是在這座城市裡兜轉奔忙的人。
風吹在趙棠鳶的身上,帶來些涼意。
即使知道身處高樓,窗外沒人看得見,她還是有點兒羞恥心的。這是她最後的羞恥心了,她的自尊在答應做周沉情婦的那一晚差不多已經蕩然無存,留下的是一點清醒的自知和道德底線。
周沉沒結婚、沒女朋友、需要性伴侶。而她需要錢。她把兩人這看作是一場交易,甚至想過在合約約定的兩年裡,如果周沉要結婚了或是有物件了,她就提前退出這場交易。
她終於軟下聲音,對著周沉說:“冷。”
周沉看她一眼,噙著笑道:“不鬧脾氣了?”
“……我沒有鬧脾氣。”聲音還有些別扭。
周沉心情又變得愉悅,他將窗戶再次關上,只不過抱著她將她的身子背貼在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
“沒鬧脾氣?沒鬧脾氣為什麼不想做?”
“唔……”
“在學校不開心了?和舍友處不來?”周沉以為她是重新回歸集體生活不適應。
“沒有,她們都很好,你別亂說。”
“哼。”周沉掩下那股失落,他還想著趙棠鳶不適應寢室生活又能搬回來住。
好在她的身體還是誠實的。
周沉能感覺到自己最近的失控,這種感覺說不上討厭,卻也沒有多舒服。
和趙棠鳶在一起的感覺讓他又找回了往日沉穩鎮定的自己,她在他身下,在他懷裡,在他目光所及處,他就能感到心安。
她的身體是屬於他的國土,她是屬於他的子民,他要她的每一個細胞都歸順於自己,他要做她唯一的國王。
兩年的時間,不夠。至少在他厭倦之前,趙棠鳶都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