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獨羋惲一人這般想。
大半國君，都是如此。
卻也不怪他們，實在是這洪荒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早在人族沒有誕生前，便已是如此。
修道之士，為求長生，為證大道。
有何不可棄？
又何不可拋？
休說是斬殺不服，肅清國內，板蕩楚國了。
便是親兒子、枕邊人、親生父親。
他羋惲又不是沒有殺過！
阻我道者，皆曰可殺！
……
水晶宮中，奎牛微微睜眼，瞧了一眼那河面之上的景象。
“卻是有些造化的！”
“老爺不在，聖樹自行沐德，給了你等一分體面！”
“若老爺此刻在，你等寸功未立，哪能有如此造化？！”
心下卻是火熱起來。
奎牛，也非是孤家寡人。
他想起了自家留在那北俱蘆洲的大妖、小妖們。
這些殺才，往日裡侍奉他倒是頗為勤勉。
就是殺孽太重，罪孽太深，恐怕難得善終。
從前，奎牛倒也未起過什麼心思。
但如今見了那些人族，如此輕易便得了好處。
難免起了些心思。
便在心下想道：“待老爺歸來，俺卻得和老爺討一個恩惠，叫那截天嶺的大小妖族，也得一份造化！”
“正好，華國之中，也缺些苦力！”
如此想著，奎牛便再難按捺道心的亢奮。
截天嶺中群妖足有十餘萬！
其中泰半都是侍奉和服侍了他三十來萬年的妖子妖孫。
若能在老爺面前，給這些妖子妖孫們求一個造化，求一份恩德。
那他往後出門，便可抖起來。
便是見了那同胞兄弟，也可拍著胸膛炫耀一番。
三界同道，更需得敬他三分了。
往後，若再有下凡之事，手指一勾，這三界大小妖族，還不是屁顛屁顛的來服侍他？
只是想到這裡，奎牛便嗷嗷的叫起來。
似他這般的聖人坐騎，已經沒什麼追求了。
左右不過是想要些面子，掙一點體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