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生似乎尋到了鐘意的身影,他單肩挎著旅遊包,不疾不徐地走向鐘意面前,臉上溫和的笑容,也隨即綻放開:“鐘意。”
鐘意抬起頭,短暫地怔愣了一秒鐘,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她站起身,擁抱住將近半個月沒有見面的許淮生,高興到差點手舞足蹈起來,“你說你來巴厘島,我一開始還不太相信,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即使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即使發生過無聲的“冷戰”,即使彼此之間有太多的問題磨合不來,但他們還是彼此深愛著對方。因為愛,所以能踏碎重重枷鎖的桎梏,義無反顧地來到對方身邊。
安樹改簽了飛往A市的飛機,選擇了獨自去紐約,他說: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
回國後的第一天,鐘意提前早到公司,做最後的交接任務。雖然比她先回來的同事,已經處理好了一切問題,但作為本次的攝影師,她有義務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完成的最好。
主編聽說了她在巴厘島發生的意外狀況,又一次發來無微不至的關懷:“你這剛回國,就回公司幫忙,怎麼不多在家休息幾天,精神好了幹活才不會含糊。”
“在那邊已經休息的夠好了,都快養出一身臭毛病了。在不工作,我得年假估計也都要泡湯了。”鐘意不停地滑動著滑鼠滾輪,快速瀏覽著巴厘島拍攝的照片。
主編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都有你一半的責任心,我也不用這麼操勞了。放心吧,你的年假少不了的。”
在鍾母多次打電話催促她回家下,一直忙到年初三,鐘意才算真正地放了一個月的年假。說是一個月,但春節一過,雜誌社一有什麼工作,還是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哭著也要堅持完成它。
…………
一大早手機就響個不停,鐘意昨晚睡得晚,同組的同事有張圖修毀了,又是原圖,只有一張,實在沒法子了打電話語氣求人似的拜託她一定得幫幫忙,鐘意一向好說話,便應了下來。結果一直折騰到凌晨三四點,才把毀了的圖給修回來。把圖發給同事的郵箱,對方似乎也沒睡,第一時間回了“謝謝”,等她休完假回來一定要請她吃飯,這可是救命之恩啊,不能不報。
剛躺下補個覺不到兩個小時,她就被一陣鈴聲給吵醒。鐘意起床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抓起手機也不看是誰打來的,對著手機就是咆哮:“我欠你錢了?不買保險不接受推銷!沒事也別給我打電話,難道不知道對於晚睡的人小命最重要嗎!”吼完,鐘意摁斷電話。胸口莫名地抽搐了一下,她想,她早晚死於過度熬夜。
半倚在車身前的陸俞川,長腿交疊,單手拿掉臉上帶著的墨鏡,一臉懵逼地看著莫名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又側頭望了望車窗內映照著自己帥氣逼人的臉龐,怎麼看都和賣保險推銷的人一點都不沾邊好吧!
公寓樓前進進出出不少人,這裡大多居住著年輕人,從陸俞川身旁路過的姑娘,沒有一個不側頭盯著他看許久,就算有男朋友的也不例外,各種想著法子上來搭訕這位難得一見的帥哥。
陸俞川倒也配合,靜靜地倚在車身前,對來往的姑娘投一記飛眼,就是沖人家彎唇一笑,惹得那些姑娘們一個個春心蕩漾。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陸俞川也想繼續逗逗這些小姑娘,悲催的是,他今天的首要任務要是完成不了,回去阮雨禾指不定怎麼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過了一會,陸俞川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估摸著鐘意的起床氣該消下去了,拿起手機再次撥了過去。
這下他學聰明瞭,電話接通後先發制人:“是我!趕緊收拾好行李下來,回家聽懂了沒。”
又睡了一個半小時,鐘意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接電話。這次的情緒到比剛剛緩和許多了,一聽電話裡的聲音耳熟極了,蒐羅了記憶庫中所認識的人,大腦拐了好幾個彎總算想起昨天鍾母和她說的話,以及電話裡大老遠從小城開車來A市接她回家的陸俞川。
行李昨天她就已經收拾好了,只有一個箱子。她拉開房間的窗簾,昏暗的房間一下子被窗外的陽光給填滿,她眯著眼,嗓音喑啞:“你怎麼不上來?又不是不知道門牌號,難道是站著耍酷。你可真是夠了陸俞川。”
“是誰不辭萬里來接你回家的,你睡到現在才起床,不說點好聽的話算了,竟然還敢指責我!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陸俞川捂著胸口,一臉受傷。
鐘意一臉鬱悶,撇了撇嘴:“是,我錯了哥。你長這麼帥,就別和我剛起床的人一般見識了唄。”
“限你二十分鐘後人出現在我面前,我可以原諒你的任性。”陸俞川立馬恢復了活力,喜滋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