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邊幫她清洗著水杯,邊說:“乾脆我們幫你跟劉姥姥請假算了,你好好地在床上躺著,不要亂動。”
收完衣服進來的徐颯,一股腦兒地將一堆衣服扔在了林西西床上不管了,“她哪是“躺”的住的人,再說了,劉姥姥的課你以為能請得掉假的。”
林西西沉默了一陣。
半晌,她又似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一下:“讓醫務室開個生病證明不就行了,反正鐘意這還感冒了,理所當然得留下來好好靜養才是。”
“林西西,其實是你自己不想上課的對吧。”徐颯雙臂抱胸,斜睨了林西西一眼。眼神彷彿再說:小樣,就你那點小心思老子還不知道。
姜秀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回自己的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翻開C語言複習。
下午一點多,鐘意懷裡抱著一摞子書籍,神色匆匆地走出圖書館,往教室方向走去。徐颯和林西西、姜秀比她到得早,發了簡訊通知她老位置,不見不散。
劉姥姥的課雖然和其他老教授講課的氛圍是一樣的——枯燥。但來聽課的學生幾乎是坐滿了教室,誰都不想等到了期末考試了臨時抱佛腳,那些從來都是混到了大三大四的師兄師姐能做的出來的。他們這群大一生,只有死記硬背地上完劉姥姥講的沒一堂課,課後在做個歸納總結,劃分重點,幾乎是完全可以應對期末考。
到達教室時,還未到正式上課時間,不少同學都在插科打諢,鐘意從後門溜進去,一眼就看到後排倒數第三排的座位上,三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她走過去,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隨口問了一句:“聊什麼呢?遠遠的就聽到徐颯的笑聲。”
“好聽?”林西西率先抬起頭,問。
“魔音入耳。”鐘意邊整理著今天課上要用到的筆記和筆,邊偏頭看向姜秀放在課桌上的筆記,攤開的那一頁,字跡工整乾淨,條理清晰,一眼望去極其賞心悅目:“秀兒的筆記怎麼看都像在看一副山水畫,真不愧是咱們宿舍裡的“小才女”。”
姜秀臉紅了紅,垂下頭,伸手欲合上筆記本,卻被林西西一把搶了先拿在手裡,附和道:“比徐颯的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一旁玩著指甲的徐颯,聞言,漫不經心地望著邊瞄了幾眼,勾唇,一笑:“姐走的是狂野路線,風格自然是霸氣了不少,透著一股狂草之意。”
林西西合上筆記本,還給姜秀。搖頭晃腦地配合著徐颯,拱了拱手:“是是是,在下佩服!”
“哪裡哪裡。”
一堂課九十分鐘,原先還能堅持聽課的學生不到二十分鐘紛紛開始走神,心思全然被講臺上劉姥姥枯燥的講解吸引不住,開始找各種事情做打發時間。
徐颯掃了小半圈後排已經開始裝睡的同學們,樂呵一聲:“劉姥姥的課果然厲害,別看滿勤,真正聽課的有幾個。”
“還真有不少,真學霸。”鐘意握著圓珠筆的手一抬,指向第一二三排,從她這個角度看去,一群愛好學習的真學霸奮筆疾書地記著筆記,連她著場外人都要被這股子學習勁給感動到了。
“這種人我們只需遠遠地觀看就行了,真要接觸起來,其實就是個神經病。自己瘋了就算了,也要拉著別人一起瘋。”徐颯半撐著頭,一臉認真。
感覺到背後有人拿筆捅了捅自己的背,鐘意扭過頭看向身後,一入眼的便是許淮生那雙含著溫暖笑意的雙眸。
很奇怪的是,他明明被鴨舌帽遮去了大半張臉,只留小半張臉露在外面,五官辨識度很模糊,可鐘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毫無意外地撞進他星辰璀璨般的雙眸裡。
鐘意抱起自己的書,悄悄地和身邊的女生打了個商量,對方點了點頭,微站起身給她讓了個道。她抿嘴微笑回應“謝謝”,躬著腰身悄悄地躲避著講臺上劉姥姥的視線,在許淮生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你現在沒課?怎麼跑來這裡了?”鐘意攤開書本,遮住自己的頭,悄悄地靠近許淮生,壓低聲音問他。
“聽說劉教授的課非常值得一聽,聽完後受益匪淺,所以我來旁聽看看。”許淮生彎唇笑著,神色認真地將聽了二十分鐘左右的課程記錄下來的筆記,推到鐘意面前。
“受益匪淺?很明顯專業不對口啊,你難道打算跳到我們計算機系?”鐘意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許淮生,視線很快移到了他推到自己面前的筆記本上,腦中不知怎麼滴想起了徐颯之前說的話:聰明過頭的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
這一點,還真是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