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過後鐘意難得舒了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一放鬆下來,整個人就開始渾身犯懶,不想動,也不想思考。
辛芮睜大了眼,看著前前後後變化非常大的鐘意,一開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她發現鐘意一連幾天還是儼然不在狀態,開始猜測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難不成沒把握好時機向許淮生表白了,結果不理想?月考發揮失利?喬遇那個挨千刀的欺負她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猜測都不成立。
許淮生和鐘意依舊是朋友關係,鐘意月考成績進了全校前十,高興還來不及呢,喬遇因比賽的事,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總之,辛芮是弄不明白鐘意心不在焉的原因了。
最後一節課結束後,辛芮從文科教學樓跑到她們班,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去操場漫步,順帶在觀摩一場足球比賽。
鐘意本想留在教室內溫書,辛芮卻不給她說話的餘地,目光往許淮生身上掃了一圈,笑容意味深長:“許淮生,我能帶鐘意出去溜達一圈嗎?晚自習前就把人送回來。”
鐘意幾不可聞地蹙了一下眉,有些窘迫,眼神不斷瞥向辛芮,對方卻不接收訊號,自顧自的說:“我看鐘意這幾天心情不好,想著帶她散散步,開解開解。”
許淮生“哦~”了一聲,挑眉,目光溫柔地看著極力抗拒辛芮請求的鐘意,唇邊漾開絲絲笑意:“筆記我幫你做,你出去玩會兒。”
辛芮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掃了鐘意幾眼,眼神不斷再說許淮生都發話了,你還敢抗旨不成!
鐘意無奈,只得陪她去操場溜達溜達,順帶在觀摩一場她口中的“三中精英足球賽”,是否真如辛芮口中傳聞那般,開了掛似的。
十一月中旬,氣溫就開始呈現出下降趨勢,妖風時刻在小城內颳起,驟然冷到骨髓裡去。
鐘意抬起縮在衣袖裡的手,瑟瑟縮縮地將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張臉。她只嘆自己為什麼不在堅持一下留在開著暖氣的教室內,偏偏要陪辛芮跑來操場喝妖風,受這種莫名的罪。
“小芮子,你拉我來操場就是陪你像個傻子似的喝妖風?”鐘意眯了眯眼,看著空蕩蕩的操場,額頭劃下幾條黑線。風聲不斷地從她耳畔刮過,鐘意只覺得她們的行為更像個傻子。
辛芮朝她翻了個白眼,一掌拍在了她的後背上,下手勁一直留意著呢,沒多大感覺,這一掌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死孩子,要不是你整天擺著一張怨念臉,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有這麼誇張嗎……”鐘意眼神迷茫地看著辛芮,澄淨的雙眸裡浮上了一層白霧,遮蓋了原本的瞳色。
“我問你,你這幾天心情鬱悶是不是和安樹有關?”到底是閨蜜,眼尖,直擊要害,簡單利落。
鐘意咬著下唇,瞥了眼辛芮,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她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腳下的塑膠跑道,凝眉沉思著,致使她鬱悶的原因,是否真的由安樹引起。
辛芮看著鐘意這個樣子,瞬間證實了她的猜測,果真是和安樹有關:“誒……吵架了?鬧彆扭了?”
鐘意搖了搖頭,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幾天就是心不在焉,心緒不寧的。她已經有好幾天沒和安樹正兒八經的見上一面,兩人總能在時間上錯開,誰也不去打擾誰,到有些冷戰的意思。
其實,她也挺想第一時間都知道安樹在做什麼。
“不是說有足球比賽的嘛,哪呢?”鐘意暫時拋開那個話題,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
“本來是有場比賽,但突然取消了。”辛芮兩手一攤,說的毫無愧疚可言。
鐘意神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調頭準備回教室,辛芮趕忙伸手攔住,義正言辭道:“你回來,事情還沒解決呢你又想逃避?要不是身為你的好閨蜜,我會管你。”
“那咱能換個地方談心嗎,這裡冷。”鐘意蹙了蹙眉,哆嗦著小身板。
辛芮一眼“瞧你那點出息”瞥向瑟瑟發抖的鐘意,指了指塑膠跑道說:“外套脫了,跑幾圈就不冷了。相信我!”
鐘意:“……”
確定是跟她談心而不是變相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