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隱約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流水聲。
許淮生這是要親自做午飯?!
天了嚕!有生之年我竟然還能吃到許淮生親手做的飯!
鐘意雙手捧著臉頰,傻傻地笑了笑。這突如起來的幸福到飛起是什麼一回事?甚至莫名湧上來的一股感動又是怎麼一回事?
鐘意心想,如果辛芮在這,一定會一臉嫌棄地給她一個大腦勺巴掌,言語直接並直接戳中她的要害,讓她大腦清醒之於最後死於羞愧而死。
好吧,她承認有時候在某些人面前,她的確沒骨氣又喜歡認慫。
“許淮生……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鐘意彎唇笑笑,掃了眼流理臺上擺放著的食材,剛準備大顯身手,在許淮生面前好好表現表現,就被他給攔了下來。
“不用了,你坐著等吃就行了。”
“哦。”鐘意乖乖地將洋蔥放回原位,走出廚房,坐回沙發上然後等吃。
…………
要不是安樹來接她回家,鐘意都忘了時間,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在許淮生家裡,與他單獨相處的時間超過了三個小時。
安樹臉色不大好,陰沉沉的,比車窗外的雷雨惡劣天氣還要令人害怕,鐘意噤了聲,用著手機為數不多的電量,聽了幾首歌,也算是勉強支撐到了家。
最後手機電池還是沒能撐過插上電源重獲新生,螢幕驟然一黑,直接關機了。
鐘意試著開機,手機紋絲不動,無奈,鐘意輕嘆息一聲,將手機放回包包裡,準備開門進去,轉動了幾次門把手,推不開也進不去。
鐘意站在屋簷下,扭頭看了眼屋簷外下的疾風驟雨,頓時從腳底到心底生出一絲悲涼的情緒,最後慢慢擴大,直至感染全身。
她真是笨死了,竟然會把鑰匙丟在鍾父車上,等他們回來,估計天都黑了。
鐘意原地踏步走了幾圈,想著如何進入家裡的應對措施,一扭頭,瞥了眼對面的安家,又很快移開視線。
安樹還在生她的氣,她現在去貿然打擾,不僅不會得到原諒,還有可能在惹到他,最後弄的不歡而散。
但……這總比她傻站在這裡淋雨要強。
鐘意頂著大雨敲開了安樹家的門,門開後,鐘意立即露出親切溫柔的笑容,說:“鑰匙我忘帶了,在你家呆一會可以嗎。”
安樹似乎是剛洗過澡,髮絲溼潤潤地還低著水,上身穿了件寬鬆的純棉T恤,下身套著一條純棉家居褲,赤著腳,眼神略有些慵懶地看著站在門口,狼狽不堪的鐘意。
“理由。”
如果拋卻他古怪的性格,不與人親近的疏遠,這樣的一個少年,誰會不喜歡。
“額……”鐘意撓了撓頭,一時想不出合適的理由,雙眼可憐兮兮地望著安樹,賣萌道:“我這麼可愛,你忍心讓我淋雨嗎。”
安樹眼底幾不可聞地掠過一絲厭惡,怕了她似的,往後連連退後了幾步,聲音清冷:“鞋上的泥當心別濺進來,不然我真的會趕你走。”
鐘意動作幅度偏大地蹬掉腳上遭了殃的球鞋,穿著拖鞋走進來,剛走到客廳,就被安樹朝她扔來的毛巾遮蓋了視線。
“趕緊擦一擦,太丟人了。”語氣裡,滿滿的嫌棄之意。
“哼,丟人?丟你的人了?!別忘了,我可是你姐姐,有這樣跟姐姐說的的嗎。”鐘意反唇譏諷了一句,一把扯下頭上的毛巾,瞪了安樹一眼。
安樹微眯起雙眸,抱胸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抬步朝她慢慢地走來,在她面前不到五公分的距離停下腳,微俯下身,清淺的呼吸聲不斷地拍打著她的耳畔。
“嗯,就是丟我的人了。”安樹嗓音低沉有些沙啞。
將毛巾從她手裡抽出,動作溫柔地替她擦著髮絲上沾留的雨水,神情專注地看著她。
鐘意小臉微微泛起一陣紅暈,心裡卻想著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好好學習,學人撩妹。哎,她這動不動就臉紅的毛病,果然得改了改了。
畢竟臉皮還沒薄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