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我怎麼沒聽出來。”鐘意抿唇笑了笑,抬手將眼前的一縷頭髮別到耳後,露出白皙粉嫩的小耳朵。
辛芮不怕被當場拆穿非性質話題,順著她的話往下接:“沒聽出什麼?”
“和藹可親!”鐘意認真道。
辛芮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才止住笑聲,楷了楷眼角的淚珠,說:“這話要是傳到教導主任耳朵裡,估計她會狠狠地誇讚你一番。”
她們口中的教導主任是個女性,四十多歲,外表是一在個所有同學眼裡看起來都是極具親和力的一位老師,然而在某個作死同學親身領略到教導主任的表面下的手腕後,所有人不禁脊背發涼,再也不敢以貌取人。
鐘意身體一抖,偷瞄瞄地掃了一圈後臺內的所有人,暗鬆了一口氣。她生怕教導主任就在其中,被聽到她們的談話,那她可無福消受教導主任親切的“誇讚”。
辛芮突然好似想到什麼似的,問道:“誒?許淮生呢?怎麼一直沒見他。”
鐘意並未作多想,隨口答了句:“他有事出去了一下。你找他有事?有預約沒?”
“……”辛芮突然意識到,不能跟神經達到最高點的人聊天,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她是嚇傻了還是緊張導致的。
許晴拿著排名單走過來,一屁股坐在轉椅上,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彼時辛芮已經回到了觀眾席,強撐著眼皮看著臺上的表演,等臺上的表演結束後,下一個就該鐘意他們上臺表演。
“鐘意,你準備一下,一會就該你們上臺了。”許晴喘了口氣,扭頭望了眼四周,又將視線聚焦在鐘意臉上,一臉疑惑:“許班長呢?剛剛還不是坐在這的嗎!”
鐘意深吸了一口氣,抬手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微斂下眼簾,對許晴說道:“嗯,他有事先去忙了。”
許晴“哦”了一聲,忍不住小心提醒道:“再過一小會兒就該你們上臺了,可別耽誤了時間。”
鐘意站起身,將吉他立在一邊,“我給他打個電話。放心,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這次的藝術節,也關乎著班級榮譽!
鐘意走到角落裡,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在常聯絡人裡很快找到了許淮生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鐘意將手機緊緊貼著耳朵,聽著聽筒內傳出來的“嘟——嘟——嘟”聲,電話被接通那個瞬間,她急忙開口:“要該我們上臺了,你快點回來!”
“喂?你是?”聽筒內,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
鐘意心裡一突突,手機險些沒從耳邊滑落下來,手指緊捏著機身,將手機駛離耳邊放在自己眼前,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上備註著名字——許淮生。
是他沒錯啊!
可為什麼接電話的是陌生的女聲?
他出去了那麼久……手機難道是被他弄丟了還是?
一連幾個問號在鐘意腦中盤旋著,不斷加重著她的猜想,使得她盤旋在腦中的問號也越來越戲劇化。
手機聽筒裡斷斷續續傳來陌生女聲的聲音,大致在詢問對方是誰,鐘意醒過神,將聽筒放在耳邊,不等對方好脾氣地又開口問了一遍,禮貌地笑著說了聲:“不好意思,我打錯了。”
結束通話電話,鐘意握著手機反覆深呼吸,回想了一遍剛剛才發生事,覺得自己太不理智了些。她應該詢問清楚對方是誰,許淮生的手機怎麼會在她手裡?他人去哪了?
鐘意握著手機,在心裡打好腹稿又呼叫了一次許淮生,忙音過後,這次手機聽筒裡傳來的是一陣冰涼的機器女聲,沒等機器女聲說完,鐘意直接掐斷了電話。
鐘意握著螢幕暗淡下去的手機斜靠在牆面上,大腦短暫間處於空白狀態,也好讓她整理一下雜亂的思緒。
他或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脫不開身,所以才沒有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鐘意一面自我安慰著,心裡卻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在衝動還未吞噬理智前,一條躍入視線的簡訊,澆滅了鐘意燃起的憤怒小火苗。
“等我。”
簡短的兩個字,足以平慰鐘意心靈上遭受到的那點小創傷。
辛芮曾做出預言過,說許淮生在怎麼把鐘意傷個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鐘意依舊不會狠下心來恨他,甚至對他,連半點恨意都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