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芮將手裡的酸奶遞給鐘意,托腮望著籃球場上來回跳躍跑動的幾個身影,耳邊頓時傳來一陣男生的歡呼聲。
“鍾阿姨和鍾叔叔都來嗎?”
鐘意接過酸奶,將吸管插入酸奶瓶中,喝了一口道:“鍾女士一人足夠,在來個我爸……”
“真好。哪像我家,初中就算了,高一家長會都能缺席不來。”辛芮依舊保持著同樣的姿勢不動,彷彿在說著別人家的家長。
鐘意緘默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髮直接貼在了眼睛上,阻礙了視線很是難受,卻依舊能隱約望到籃球場上,喬遇正用他最帥的姿勢灌籃。
順著風飄進耳膜裡的聲音,除了女生的驚呼聲,還有一道很輕卻又夾著說不清的情緒籠罩其中的聲音。
“鐘意,一直以來我都羨慕著你。”
每個人都有情緒化的一面,即使她將這份情緒掩藏在沒心沒肺的笑容裡,內心的失落感卻在無線擴大直至蔓延全身。
鐘意在回憶起和辛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時,會說辛芮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很喜歡她。卻又會在末尾附註上一句:她就像是一本難以讀懂的書,當你以為了解她後,她又會換著法子來折磨你。
就是這樣一個心裡裝著事的姑娘,竟被許淮生誤打誤撞猜測出她眼神裡包含的秘密,儘管鐘意半信半疑,卻還是不得不讚嘆許淮生能把人看得這麼透徹。
鍾母發來簡訊時,鐘意正不知所措該如何相對應的幫辛芮排憂解難,同屬於青春期晃動的年代,很容易出現岔子。
最後,鐘意得出了一個總結:全都是青春期在作祟!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在看會他們打球就回去。”辛芮看出鐘意剛剛低頭看著手機,一臉焦急卻又坐在這裡陪著她。
“不是什麼要緊事,你現在心情不好,我當然有義務和理由留下來陪著你。”鐘意嘿嘿笑了一下,將鍾母發來的簡訊讀給辛芮聽,末了,無奈道:“安樹現在成她親兒子了,我是撿來的!”
“也不一定,你頂多就是充話費時營業廳的工作人員順手送的。”辛芮火上澆油道。
“………”
和辛芮又閒聊一小會,鐘意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沾有的草屑,耳邊不斷傳來陣陣歡呼聲和吶喊聲。
對面球場正打的火熱,球場外圍聚集了不少高一女生,皆是一臉泛著花痴,眼睛比當下的單反相機聚焦還要清晰,無時無刻不在盯著球場上來回跑動的身影。
鐘意的視線從一群女觀眾身上收回,將手裡揣進口袋裡。“我去接安樹了。”
“嗯,去吧。別忘了俞川他們一會有籃球比賽,聽說對陣的是高三籃球社的學長們,一定很有趣!”辛芮微眯著眼睛,唇角向上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慵懶的像只貓兒。
“等我們過去還有位置嗎?”得虧了她們今天開家長會,不然就要錯過一場籃球對決賽。
“陸銘幫我們留了空位,視野也開闊,不用擔心被高二三的學姐們舉著橫幅遮擋視線。”
“我知道了。”鐘意說完,轉身離開操場,一路往教學樓方向狂奔,直至跑到教學樓後牆停下來。
鐘意仰頭看了看兩米高的圍牆,原地蹦了幾下視線只能和牆頭平視,想要上去倒也難不了她。畢竟小時候她和陸俞川一起做“壞”事時,爬牆上樹樣樣精通,雖然時常被鍾母抓住一頓臭罵。
鐘意覺得,當時要不是鍾母將她的體操天賦扼殺在搖籃中,她有可能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體操運動員了。
而不是這在裡做賊心虛,穿著三中的校服爬牆翻進初中操場內。
鐘意利落的上牆,蹲在牆頭左看右看尋找合適的落腳點,雙腿禁不住發虛,要是被人看到了,她一直以來的好學生形象就此破滅。
如果不是為了圖方便,她又怎會從這裡翻牆進入初中,而不是正大光明從學校大門走出去!
捷徑害死人啊!鐘意在心裡感慨一聲,找好合適點後往下一跳,穩穩落地。
穿過初中操場奔向初一所在的樓層,鐘意微喘著氣出現在初一一班的教室門口,踏進教室環視一圈後,零散的坐著幾個初中生,皆是一臉“這人是來找誰的?”表情看著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