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注入感情就會被其所困擾,左右影響著思考能力,做出正確抉擇。
人是感情動物,不管在什麼地方,遇到什麼人,相處甚歡日久生情,相處不融洽老死不相往來。
偏偏有一類人,屬於矛盾體的存在,既過於糾結現狀,又不願意追溯未來。心活在二維空間身活在遠古。
鐘意偏偏就是那類矛盾體的一個,對待感情永遠拿捏不準,將所有喜歡藏在心裡,安於現狀。
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她做不到,或許就是這一點,她暗戀生涯裡許淮生成了她的教科書,同樣這本教科書也是個戀愛白痴。
不懂戀愛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剛好學會了愛。
只是分解過程中總會蹦出各種難題,答案永遠排在後面,等方程式背會,千奇百怪的答案早換了不知多少個。
………
辛芮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半眯著眼看著樓下的人,陸俞川不偏不倚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嘴角揚起的笑意讓辛芮產生了錯覺,似乎是對著她。
辛芮站在二樓走廊,稍微往下低著頭,剛好能看清陸俞川的眉眼,以及背對著她們的許淮生。
隔的遠,壓根聽不到兩人的談話,辛芮扯掉耳機,努力睜大眼看著陸俞川的嘴唇一張一合,還是讀不懂半點話語。
最後只能放棄,下巴抵在手背上垂眸看著陸俞川臉上瀰漫開的笑容,和不停顫抖的雙肩,著實無法將他與一本正經的學生會會長聯絡在一起。
半晌,辛芮輕輕拍了拍鐘意的肩說:“鐘意,如果用一個詞形容許淮生,會是哪個詞語呢?”
鐘意抬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下意識脫口而出。“清風霽月!”
辛芮抿嘴笑了一下,又問:“陸俞川呢?”
“他?智障二百五。”鐘意回答的乾脆。
“……”
鐘意輕笑了一下,說:“你不覺得這個詞和陸俞川很般配嗎,簡直不能在形象了。”
辛芮伸出手指了指樓下,一臉‘你沒得救了’的表情說:“他倆現在就站在樓下說著悄悄話呢。”
鐘意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反應迅速扶住身後的窗戶。扭頭朝樓下張望了幾眼,不能讓人忽視的學生會袖章極其顯眼的在鐘意視線內晃動著。
許淮生將臉深深埋藏在衣領下,視線飄忽不定的在花壇內立著的幾座雕像前徘徊,偶爾回應著陸俞川,大多都是點點頭。
鐘意微蹙了一下眉,稍微用點心都能看出許淮生沒多大熱情聽陸俞川說著和學習無關的事,卻依舊能保持良好的心態站在寒風口,恐怕這世間也只有許淮生了。
依舊能保持吃瓜心態看樓下兩個男生,不懼怕班主任隨時查班,也只有辛芮和鐘意能做到了。
“辛芮,你的奶茶借我用用。”鐘意偏側頭,拿走辛芮喝的只剩下半杯早已涼透的奶茶,伸出窗外時朝樓下看了一眼,手臂微移動一下,想也沒想鬆開握著半杯奶茶的手。
只聽見“啪嗒”一聲,奶茶杯完美的在陸俞川和許淮生兩人中間落地。
鐘意心虛的轉身快速蹲下來,背部靠著冰涼的牆面,心跳這時加快,似乎在為剛剛做的壞事感到緊張。
辛芮原本好奇鐘意要奶茶幹嘛,直到看到鐘意接來的的動作時,頓時明白了鐘意的用意。
辛芮半蹲在鐘意身旁,笑著拍了拍鐘意的頭道:“我去,可以啊鐘意!”
許淮生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微抬起頭朝樓上望了望,視窗空無一人,就算是惡作劇可這扔的也太準了吧。
陸俞川條件反射弧度極大,彈跳開時還不忘朝樓上呵斥一聲,雖然並沒有什麼用處。
“你是不是最近招惹什麼人了?用這種方式報復你。由此可見對方是個女生,還是因愛生恨!”陸俞川嘿嘿笑了一下,望向許淮生的眼睛裡充滿了八卦。
“怎麼看對方是衝著你來的,你不覺得你站的位置最顯眼嗎。”許淮生低低的笑著,插入口袋的手有意無意摩擦著手機邊緣。
“得,就當我自認倒黴。”
………
濃重的夜色將教學樓襯托的更加寂靜,一盞盞亮起的白熾燈映的鐘意眼睛生疼,索性扔掉手中的圓珠筆,背部微微往後傾斜,食指和大拇指輕捏著痠疼的眉心。
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傍晚看到的畫面,少年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神永遠那麼幹淨溫和。
站在他身旁的女生笑靨如花,眉眼帶著滿心歡喜。
忽覺的有些莫名煩悶,鐘意和辛芮小聲打了個招呼,自己一個人偷偷從後門溜出去,跑到空蕩蕩的操場對著空氣發牢騷。
回到教室後身上帶著寒氣,辛芮微皺了一下眉,一臉關心的問道:“你剛剛去哪了?手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