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鐘意前面的女生回過頭,附和著說:“馬上就輪到咱們班表演了,你們倆確定好要演什麼節目沒?”
“鐘意你說,我們表演什麼?”
鐘意搖了搖頭,“連一點準備都沒有,能演什麼。難不成演站軍姿,走軍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坐著看別人表演吧。”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宣佈下一位上場表演的學生,透過麥克風過濾了原本的音色,熟悉在熟悉不過的名字落進鐘意的耳蝸裡。
“接下來要表演的,是一班的許淮生同學!”
只見,被辛芮評價為“非人類”的一班,已經開始騷動起來了。許淮生手裡拿著一把吉他,在眾多女生傾慕的目光下,從觀眾席一步步走向主席臺。
而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除錯了一下麥克風的長度,隨後透過麥克風的吉他音緩緩流出。
而一張口,讓現場所有人都聽醉了。
也包括鐘意在內。甚至不由自主的跟著哼唱起來,連緊挨著鐘意的幾個女生投來的敵意目光,鐘意都不知道,一直沉浸在許淮生的歌聲中。
歌曲是鐘意最熟悉的,陳奕迅的《貝多芬與我》,至今鐘意還存了滿滿一箱陳奕迅的磁帶,雖然有幾次險些被鍾母拿去當破爛賣了。
鐘意還清晰的記得,陳奕迅要來這裡開演唱會,積攢了幾個星期的零花錢就為了買張票去現場聆聽偶像的歌聲,還沒開始行動就被扼殺在搖籃裡,辛辛苦苦積攢了幾個星期的零花錢,也被拿去上交。
那也成為了鐘意的一大憾事,雖然沒有去現場聽成,而今坐在這裡聽著許淮生演唱,卻依舊能讓鐘意感到熱血沸騰。
軍訓結束後有兩天時間休息,大概每天軍訓一直持續緊繃的狀態,能好好休息兩天,身體才放鬆下來。然後鐘意趴在床上喊著腰疼,腿疼,旁邊還放著隨身聽,單曲迴圈《貝多芬與我》。
用辛芮的話說,鐘意恨不得把和許淮生有關的物品和事物都在冠上自己的名字,這才會讓她稍顯安心。
而後話音一轉,抬手放在鐘意光潔的額頭上,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治療還不算晚,只要肯配合,一定稍比之前要好的多!千萬不要放棄,生活不止眼前的狗血,還有能讓你吐血!
鍾母端著水果盤推開鐘意的房門,入耳便是隨身聽裡播放的音樂,夾雜著鐘意哼哼唧唧的聲音。
鍾母將果盤放在書桌上,抬手準備關掉隨身聽,被鐘意搶先一步抱在懷裡。“手挺利索的,還說什麼腰疼腿疼。這歌都聽了一百多遍,也不嫌耳朵煩。快點起來,去把院裡的雜草拔拔,腰疼腿疼就好了。”
“媽~我是你女兒嗎?我在躺一會行不行,再說,外面這麼熱,你這不是變相折磨我。簡直比學校的教官還要折磨人!”鐘意往床內挪了挪身體,企圖用撒嬌手法,卻發現用錯了。
“拔不乾淨今天不準吃晚飯!”
鐘意不情願的起身,將隨身聽關上,從果盤裡拿起一小塊蘋果塞進嘴裡,然後快速衝出家門,就是不願去拔草。
臨近九月,已經入了秋的氣溫還是悶熱的讓人難受,即使是妖風蔓延的海邊城鎮,也難以阻擋悶熱的空氣席捲而來。
從家裡逃出來的鐘意,在空蕩蕩的小巷街頭閒轉了一圈,也許是太過無聊,從對面雜貨店外面放置的大冰櫃裡買了兩袋雪糕,往家的方向回去。
路過家門口時稍作停留,折返方向去了安樹家。
鐘意拿著即將要化掉的雪糕,剛踏上安樹家門前的臺階上,二樓一側的窗戶開啟,小小的身影立在視窗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