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幫‘他’問問你,‘他’就真的不能就繼續往下活嗎?”
“這是‘他’的原話?”
“嗯,一字不差。”
“哈哈,真犀利,”景喜笑了笑,語氣裡竟還有些羨慕和欣賞,“有時候對上某些人和事,我也很想肆無忌憚不留情面的懟回去,
不過世事不可能總是那麼如意的,我做不到,所以才有了一個完全相反的‘他’”
景喜說完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片刻後她道:“俞坊主那裡還是我過去交涉吧。”
“聽說讀書閣的人在大門外面跪了很久,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去,上次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被困在了一口枯井裡。”盛廷立刻說。
“是啊,‘他’是個狠人。不過到底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相信他帶領的讀書閣眾人也不會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兇惡之徒。”
“那你打算如何應對俞坊主他們?”
“其實有些疑難雜症是很難治癒的,尤其是腦子裡的毛病,那不是外傷,並不是用藥就能徹底根治的,或許我只能慢慢的去適應。”
景喜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我和‘他’都要努力的慢慢去適應,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得達成共識。”
“你要和‘他’共存?”盛廷劍眉緊蹙。
景喜淡淡‘嗯’了一聲:“‘他’的出現和去留都是無法絕對控制的,雖然我和‘他’表面上截然不同,可說到底我們還是是同一個人。不過是兩種不同的人格罷了。
有些人想盡了辦法要消滅自己的另外一重人格,是因為另外一重人格是極端的,極端人格出現的時候會對身邊的人造成巨大的傷害。可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我看過‘他’的藏書閣的閣志,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做了很多事。
有些事從前我也想過,但是我的時間和精力有限,我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醫術上,更多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做。而他帶領著整個讀書閣,做了很多我想過卻沒有做成的事情。
比如這個朝代先前還沒有出現的活字印刷;比如‘他’著人推廣的阿拉伯數字和一套完善的標點符號;
比如曹長林帶人使用的田間的拋秧技術,這些都是由‘他’提出,並著人著書立說或者動手實施的。”
景喜所說,很多沒有大範圍推廣,關於印刷、文學和農業等方面,盛廷更是不常涉獵,所以他並不知情。
可只是聽景喜所說,那個景熹確實做了不少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僅從‘他’三年間就培養出來兩個在能在朝廷說上話的官員這一點來看,‘他’著實厲害。
但是盛廷還是有所擔憂:“看的出來你對‘他’的肯定和包容,但‘他’未必會和你一般想。”
“我給‘他’寫一封信吧,我相信‘他’不是那種無法溝通的人,否則讀書閣眾人也不會這麼向著‘他’,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幫我把信轉交給‘他’。”
“好,”盛廷應了下來,“不過此事理應告知祥雲知道,他一直念著你。”
“自然。”景喜轉身去研墨,打算現在就把給‘他’的信寫好。
不過盛廷提到了祥雲,忽然令她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上次我和宣凝一同被困在枯井裡,我聽她說你的夫人替祥雲添了兩個弟弟?”
宣凝還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盛廷待祥雲早不如從前了。不過景喜並沒將這話一併說出口。
盛廷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
但他還是沉著聲音沒有失態,只眉心狠狠的蹙著:“無稽之談不可信。”
“我想也是,”景喜抬頭看向盛廷,“宣凝的話不可盡信,事實證明她果然是在騙我。”
似是為了證明宣凝的話完全不可信,盛廷道:“宣凝郡主成婚後越發荒唐,竟是口無遮攔了。”
景喜笑了笑:“好多年了,你不再娶是為了祥雲嗎?”
盛廷怔了怔,片刻後他凝眸看向景喜:“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