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無緣無故就被扣上造反這頂帽子,何況咱們的冠兒還那麼小,我自然也不想他跟著被連累。
可是造反罪名極大,我爹薄情寡義,我跟他之間也沒有半點父女之情,但我娘和我大哥也是季家人,我擔心他們會被連累。”
“季家在京城是名門望族,勢力盤根錯節,就算此次可以一舉扳倒季齡,但絕扳不倒整個季家。
季家也不可能任由全族被連坐,有大家族在背後保季齡,我想他最多也就被是貶為庶人而已。說到底,我們這樣做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並非一定要他的命。”
宣胤將事態仔細分析與白露聽,白露點了點頭:“但願如此,其實娘和大哥幾年前就和我說過,他們早就厭煩了那個家族。”
“那等塵埃落定了,我們就把你娘和你大哥一家都接到南地來,也好解了你的相思之苦。”
白露‘嗯’了聲,又朝外看了一眼:“我聽著外頭有動靜,應該是盛將軍帶著景喜來了,剛好我們可以一起商議下這件事情。”
“聽說她身邊那個女人走了,她也見過她兒子了,還是沒有恢復記憶嗎?”宣胤問。
白露皺眉搖頭:“沒有,不過我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一點變化,想必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情。
一般人就算是手上割條口子也要好幾天才能痊癒呢,何況她身上那麼複雜奇特的病症。”
“嗯,”宣胤蹙眉,“我曾經答應過三郎要好好照顧她,但終究男女有別,就要勞你多費些心思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露話音才落,清風便快步走了進來:“世子,盛將軍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
清風這便領著盛廷和景熹進了書房。
兩人向宣胤見過禮後便被賜了座。
宣胤讓清風上了茶,看向座下的白髮景熹,眉心緊蹙:“身上的傷可好了?”
景熹被問及此,眉頭一緊,顯然是沒想到宣胤會這麼問,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多謝世子關懷。”
但卻並未正面回答宣胤的問題。
這若是放在從前,宣胤必是惱她這般態度的,但如今他已到而立之年,早不似乎年輕時那般喜怒無常了。
宣胤看了盛廷一眼,盛廷便問景熹:
“你隔壁院子住著季家二公子的外室,聽說季二公子很是寵愛這一對雙生子,院中不乏家丁護衛,你原計劃如何將那五箱兵器藏於其院中呢?”
景熹緩緩抿了口茶:“很簡單,兩家後院連在一起,共用了同一面牆,我可以放把火一併把兩家後院都燒了,
到時候再帶著人名正言順的去隔壁修葺,那時想要動五個箱子的手腳還不簡單嗎?”
“住宅區放火?”盛廷眉心緊蹙,“鳩城城中人口密集,若放火當日有風,火勢控制不住,那你當如何?”
景熹勾了勾唇:“我會控制,但若真發生些什麼意外那我也沒辦了,只能盡力而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心裡清楚我要的是熊掌,那魚我自然就要捨棄了。”
盛廷眉頭皺的更緊了:“算算日子,雲三也要押著那批被你動過手腳的兵器到京城了,那你又打算如何將南地這邊的訊息傳到皇帝的耳中呢?”
景熹勾唇一笑,笑容自信而淡漠:“你且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