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白露的眼淚奪眶而出。
三年多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了。
“景喜……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回來了嗎?”白露的聲音一下就哽咽了起來,“來人!快來人!給我鬆綁!快鬆綁啊!”
站在白露背後的宣胤立刻朝獄卒使了一個眼色。
獄卒拿了鑰匙這便要上前去,卻一把被盛廷截住:“我來。”
盛廷大步朝前頭那個血人走去,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衣服因為鞭笞的原因已經破了多處,肩頭隱約可見受傷流血的肌膚。
往下一點的位置卻還有一層布料,明顯是為了束縛住女性身體的特徵。
盛廷狠狠皺眉,為什麼他從前那麼輕易就放棄了。
明明他早就找到了她啊。
他從前到底是怎麼想的!
盛廷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景熹手腳上的鐐銬。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手上的動作不夠快的話,那麼他就會抑制不住的發抖。
所以他很快,很快很快,完全不給自己手抖的機會。
雙手被解開的那一刻,景熹脫了力,歪歪扭扭的朝前栽了過去。
盛廷長臂一伸,一把就將她撈進了懷中。
“景喜……”他低低的喊著這個名字,眸底暗流湧動,“你醒醒。”
景熹一直是醒的,只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但是現在被盛廷抱著,他不能忍!
他嘗試著要去推開盛廷,但是渾身上下疼痛不已,根本就使不出勁兒來。
這點子力氣對盛廷來說甚至比撓癢還不如,但對盛廷來說,至少說明她醒了。
盛廷低頭看她:“你醒了,我帶你出去看大夫。”
“滾!”景熹緩緩吐出一個字來,抬起眼狠狠盯著盛廷,“新手段嗎?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盛廷喉頭哽咽,眸中泛著細碎的水光,聲音低沉而嘶啞,“沒有什麼新手段,是我不好。”
“嘁!”景熹冷笑了聲,有氣無力的說,“那就拿開你的手,莫挨老子。”
盛廷垂眸看她:“你現在還是雲暮雪嗎?”
“老子一直都是,放開我!”
盛廷沒有鬆手,態度很強硬:“不行,這次找到你,就再不能讓你走了。”
景熹冷笑:“呵,早已見識過了。”
白露已經擦乾了眼淚,她不可置信的走到了景熹面前,又是心疼又是難過:
“你的嗓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這三年你究竟去了哪裡?你為什麼要用這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我是白露啊。”
“白露?”景熹暼過了眼,“我還穀雨呢,不知這位夫人有何貴幹啊!”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三年前你……我們一起,景喜,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你一點都想不起我來了嗎?”
白露忍不住抬手,撫上了景熹眉心的一點紅:“你變了好多,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這裡是疤嗎,你曾經一定受過很重的傷吧。”
“請你自重!”景熹因為受傷的緣故,身體反應不如從前靈敏。
忽然叫白露摸了一下額頭,他嫌惡至極:“身為女子,請你矜持一點,看你的樣子已經嫁為人婦,你不要臉你的夫家還要臉。”
宣胤:“…………”此人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