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沒有將繩子全部解開,只是鬆了一下而已,然後便再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你快給我解開啊?”宣凝發現手還被綁著,怒道,“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我只說了替你鬆綁,可沒說是替你解開。”景喜留了一個心眼,“萬一你趁我睡著害了我怎麼辦?”
“你少在這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快點給我解開才是正經。”
景喜冷笑一聲:“這些年,因郡主而死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吧。我要睡了,你請自便。”
景喜說完,靠在了井壁上,任由宣凝再怎麼說話她都不理。
宣凝自覺沒勁,後來便安靜了下來。
井底一下子沒了聲音,景喜反而沒了睡意。
她有些擔心,擔心一覺醒來,自己就不是自己了。下次再醒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就算時間是固定在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可那也太短了,給她的時間太短了。
但她終究還是抵不過睡意,一覺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井內依舊是一片漆黑,完全分不出晝夜來。
她叫人來問,井上頭的人倒是聽話的答了時辰,但卻不肯開啟井蓋讓她出去。
她也只得和宣凝說話,問她這三年來自己熟悉的人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是她覺得宣凝的話不能全信,不過從她氣憤和不滿的語氣中起碼可以確定,白露是真的和宣胤結為夫妻了,而且他們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景喜替白露感到高興。
只是不知道四喜和芳杜若她們現在又怎麼樣了。
在這漆黑的井底,時間過的特別的慢,尤其是除了呆在這裡,其他什麼也做不了的時候,這種無力感令人很挫敗。
…………
很快,便到了十六的晚上。
地面上的兩個護衛皆蹲在井蓋前,仔細的聽著井底的動靜。
其中一人道:“主子說最早會在十六的晚上發出暗號,令我們拉他上去,為什麼現在還沒動靜?你是否有聽見?”
另外一人搖了搖頭:“不曾。主子又說可能不會在十六的晚上說,你我需得耐心等待才是。”
兩人守了一|夜,但都沒有聽到暗號聲。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們才聽到井底的主子說出了暗號‘阿司匹林’
兩名護衛立刻將井蓋開啟,放下了繩索。
…………
景熹仰頭眯眼,多日不見陽光,一點點光線都能刺痛他的眼睛。
呵,瞧這日頭,應當是正中午了,看來那個女大夫逗留的比上次還要久啊。
他扯了扯繩子,問上頭的人:“今天什麼日子?”
上頭立刻有人答道:“今日十七。”
“呵,才十七啊,果然挺不過三天。”景熹得意的笑了,想跟他鬥,沒門兒!
宣凝本是睡著了的,但是她睡的很淺,井蓋一被開啟她就醒了。
現在井底有了光線,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變了……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