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凝被封住了口,有口不能言,只能含糊不清的叫著。
她盯著景熹的眼神又紅又怒,等到她被帶到枯井旁邊的時候,更是不住的扭動起身子來。
這人是要淹死她嗎?不,她還不想死!早知道就不跟上來了!
她看向景熹的眼睛裡充滿了恨意。
這樣的一雙眼睛,景熹忽然覺得有些面熟,腦海中倏地閃過了幾個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這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它們曾經應該也這樣看過那個女大夫吧!
因為腦海裡閃過的幾個畫面,都是這位郡主與那女大夫針鋒相對的畫面。
那女大夫,呵,還真是有夠窩囊的…………景熹不屑至極。
這種跋扈的女人,即便是郡主又怎樣?
就該直接扇她大耳巴子!
把她的臉打成豬頭!!
再讓她跪下叫爸爸!!!
呵呵,女大夫,你這個窩囊廢不敢做的事情,就讓你爸爸我來替你做吧!辣雞!
這種想法想野草一樣在景熹的心中瘋狂生長,狂草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他心癢難耐。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便順從了本心,直接走到宣凝面前打了她一耳光。
口中怒道:“要不是你,近水也不會死!”
說完他就驚呆了…………他剛才說話了嗎?
為什麼要說話?
那真是他說的話嗎?
近水?那又什麼玩意兒?!
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心裡又恨的不行是什麼意思?
他抬頭望天,眸光漸深……天色越來越晚了,月亮也越來越亮了。
宣凝忽然被打,又驚又怒,但她更驚訝的是眼前這個白髮男人說出來的話。
那個近水不過是三年前一個微不足道的奴僕,這世上恐怕已經沒誰能記起他了吧。
這個長相酷似景喜的白髮男人怎麼會忽然提起?他和那個景喜果真是有關係的嗎?
還是說,‘他’就是她?
宣凝盯著面前的白髮男人,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他的白髮,其實是偽裝吧?
此時的景熹已經回過了神,他見宣凝盯著自己,皺眉厭惡道:“瞪什麼瞪,打你就打,難道還要挑個黃道吉日焚香沐浴嗎?”
他說罷,看向一旁的護衛:“把她給我丟下去!”
護衛猶豫了下:“主子,這井挺深的,丟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她應該不禁摔,可能一下就會死掉。”
“那怎麼行?”景熹皺眉,“我要個活的試試聲音,找一條繩子放她下去。”
“是!”那護衛應了一聲,立刻拿出一卷粗麻繩來。
宣凝不停的掙扎搖頭,嗚咽著想要說話,直到被繩子拴起來懸吊在井口,景熹才示意護衛替她鬆了口。
“叫吧,待會兒叫的越大聲越好。”景熹淡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