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熹瞥見她的動作,心中不喜,一把就將她扯住了,咬牙威脅:
“昨夜我與夫人已經和好,之前的事情你就當沒有發生過,聽明白了嗎?
一切還是照舊,日後也別在夫人面前嚼舌根,若是叫我聽到誰再提休書的事情,直接亂棍打死。”
簇錦被景熹兇狠的樣子嚇到,艱難的嚥了口口水:“知道了,奴婢知道了。公子現在可以放開奴婢了嗎?”
景熹仍是盯著她,並未放手,但態度較之先前卻是柔和了許多:
“之前你對我不敬,我知道你也是為了你家主子,這一點你做的很好,所以我不計較。”
簇錦也不敢掙扎:“謝公子寬宏大量,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對公子不敬了。”
景熹勾了勾嘴角:“你明白就好,你是家生子,你爹孃還有你弟弟妹妹的日子前程可都是捏在我的手上,你自然要待我恭敬些才好。”
“公子……?”忽然聽到爹孃和弟弟妹妹被提起,簇錦心中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看來公子對她是十分不滿,可他她一個小小奴婢,值當他一個做主子用家人性命來要挾嗎?
簇錦心中不安,連忙道:“奴婢做錯了事情,請公子責罰,但求公子不要因此而怪罪奴婢的家人。”
景熹冷眼看向簇錦:“爺可沒那個閒工夫,只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幫爺做著。”
“公子儘管吩咐,奴婢一定竭盡所能!”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景熹放開了對簇錦的鉗制,“你只要看好你家夫人就行了,事無鉅細都要向我稟報。”
“可這…………”簇錦有些為難,“夫人是奴婢的主子,若是叫夫人知道奴婢做出這樣的事情,奴婢要如何在夫人身邊繼續待下去?”
景熹淡淡一笑:“想想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吧,我相信你定然是能做好選擇的。”
簇錦欲哭無淚,只得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會做好公子交代的事情。”
“那就好。”景熹抬手,替簇錦理了理剛才被他抓皺的上衣,“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奴婢絕不敢讓公子失望。”
景熹這才滿意起來,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
景熹離開正房以後徑直去了讀書閣,直接奔著收藏著醫書的書架而去。
醫書是他最討厭看的一類書了,哪怕是晦澀難懂的八卦易經,他瞧著也比醫書順眼。
從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從心眼兒裡討厭醫書,但是現在他明白了。
大約就是因為那個女大夫的緣故。
那個女大夫是個令人厭惡的,所以和她有關的醫書也是!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來翻找醫書,因為他要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怪病。
他必須要找出一個能把那個女大夫徹底抹殺的法子來。
若是醫書裡找不到的話,再來試試道家和佛家的術法。
景熹這一翻,就是一整天,直翻的他眼冒金星,頭疼欲裂。
雖然沒有在藏書中找到與他有用的東西,但是他仔細想了想,也還是摸出了一些門道了。
過去的三年,他一直在讀書閣,那女大夫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唯獨這次他去了一趟鳩城,靠近了那座‘景宅’,之後便發生了這件事。
並且女大夫出現的時候,正好是在十五月圓夜。
如果他那奇怪又模糊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三年前那段令那個女大夫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是發生在一個月圓之夜。
那天那女大夫的周身都是火,紅彤彤的,映的天上原本金色的月亮都變成了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