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君不想讓恩人因為自己而受委屈。
書房的榻太了,她就是去隨便撿一間客房睡也比窩在這裡過夜好。
……
雲秋君過去的時候,發現書房的門竟然是開著的。
而景喜正趴在書桌上,好像已經睡著聊樣子。
雲秋君見狀,輕輕皺起了眉頭,就這樣趴著睡的話,很容易著涼的。
但於此同時,她也鬆了一口氣。
若是此刻她還清醒著,怎樣面對她也是一個問題。
但現在她睡著了,這樣也挺好,於是雲秋君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可就在她即將要踏入門檻的時候,卻眼尖的瞧見景喜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好像是要醒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雲秋君忽然有些退縮,一時間竟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了。
上的那輪圓月被厚重的黑雲吞沒,院子裡頓時就黯淡了下來,重歸黑暗。
趴在桌上的景喜忽然抬起了手,毫無預兆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並且看起來還很用力的樣子。
站在門口的雲秋君看的一駭,這是怎麼了?怎麼自己動手打起自己來了?
隨即,她便看見趴在桌上的景喜猛然直起了身子!
景喜的動作有些詭異,她先是兀地一下坐了起來,然後才猛的睜開的眼。
睜眼的那一剎,她的眼底先是滑過了一絲茫然,但是很快,這絲茫然便被滿滿的桀驁所代替。
然後他一抬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雲秋君。
他立刻便站了起來,大步走了過去,嗓音重歸砂質嘶啞:
“秋君,這麼晚了你怎麼站在外頭不進來?你的丫頭呢,都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給你打燈籠嗎!”
聽著這熟悉的嗓音和語氣,雲秋君幾乎是目瞪口呆。
而此刻的景喜已經不是景喜,而是景熹了。
景熹已經大步走到了雲秋君的身邊,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是我哪裡的不對嗎?”
景熹著,又勾唇笑了聲:“可我的都對啊,你待你那兩個丫頭就是太過仁慈。”
“…………”雲秋君張嘴結舌,“你……”
她只了這一個字,就震驚的再也不出來其他話了。
景熹扶著她的胳膊進了書房,一邊走,一邊問:“我怎麼了?”
雲秋君忙將托盤放在了桌上,起初她還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拉住了眼前饒手。
在見到眼前之人沒有躲避和反對之後,她便直接拉著人去牆邊的榻上坐了下來,有些緊張的發問:
“暮雪,我還可以叫你暮雪嗎?”
景熹狠狠皺眉,抬手就撫上了雲秋君的額頭:“沒發熱啊,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在夢遊?”
“沒有,”雲秋君搖頭,“我沒有發熱,我也不是在做夢。”
她忽然感到欣喜若狂:“你還是從前的雲閣主,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