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熹早已經想好了說辭,聲音粗嘎道:“出來做點買賣,沒想到卻得罪了人。”
“做買賣啊,”薛錢疑惑道,“雲閣主做買賣還要喬裝打扮的嗎?我瞧著你現在這個樣子比平時要蒼老幾十年歲呢。”
景熹眸光微頓,隨即勾唇看向薛錢:“實不相瞞,做的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買賣。而且我的樣子又太特殊,我怕連累了讀書閣,所以才改了裝扮。”
薛錢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沒其他疑問了。”
景熹便衝薛錢勾了下唇,皮笑肉不笑的。
隨即又看向盛廷:“怎麼樣盛爺,可以帶我一同進城嗎?盛爺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可以。”盛廷打著燈籠往林子外頭走,又在一匹馬前停了下來,道,“雲閣主請上馬。”
景熹絲毫也沒客氣,直接翻身上了馬。
盛廷看著景熹流暢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皺起了眉,怎麼會有連上馬動作也那麼相似的人。
盛廷牽著馬,馬馱著景熹,一步一步的朝鳩城而去。
一行人離鳩城越來越近了,城樓上的火光在夜風中微閃。
這一閃一躍的火光,仿若人的心跳。
也不知是不是城樓上忽然來了一陣疾風,景熹只覺得那火光閃的更快了。
奇異的是,他的心也跟著快速跳動了起來。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只覺得心慌無比,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
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座城很熟悉。
可是他怎麼會生出這種錯覺呢?
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一直都生活在洛城。
這是他活到今日,第一次來鳩城這個地方,怎麼會莫名其妙有熟悉的感覺呢?
景熹猛的低頭去看胳膊上的箭傷,該不會是這箭上有毒吧?
景熹皺眉,想了想,沉聲對盛廷說:“盛爺,幫人幫到底。不知道一會兒你能不能直接送我去最近的醫館,我應該是中毒了。”
盛廷聞言,停下了腳步:“不知能否讓我看下你的傷口?”
“有勞了。”景熹捲起袖子,將胳膊遞了過去。
薛錢提著燈籠過來為盛廷照明。
他順便也跟著看了一眼,只見景熹胳膊上的傷口並無異色,甚至連血也慢慢止住了,並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一看就不像是中了毒。
盛廷看後,得出來的自是與薛錢一樣的結論,只問了句:“麻不麻,癢不癢?”
景熹皺眉:“不麻也不癢。”
盛廷點了下頭:“那就是沒中毒,雲閣主大可放心,回去撒點藥,包紮一下即可。”
可景熹心裡還是慌的一批,而且越往前走越慌,他問:“盛爺確定嗎?”
“絕對錯不了!”薛錢道,“就這種小傷,我們盛爺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的,連藥都不用上。”。
景熹捶了捶心口,沒再說話,心想等進了城,一定要找個真正的大夫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