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皺眉:“既然如此,那夫人和大公子當初為什麼不信盈娘,任由她們母子被趕出家門呢?
盈娘只拜託我照顧孩子,卻從未提過孩子的本家,想必對孩子的本家失望透頂。”
季大夫人臉色白了白:“我知道盈娘心裡苦,可我們當時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些家事我可以告訴你,
但有些家醜卻不好外揚,且當時那個情況下,盈娘帶著孩子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到這麼大……”
景喜雖然沒有經歷過你死我活的宅鬥,但也明白其中的兇險。
她又見季大夫人情真意切,心裡稍稍鬆懈了些:“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夫人。”
“你問。”
“這麼多年過去了,季大公子膝下就沒有其他孩子了嗎?”
“有是有,”季大夫人痛心疾首,“有過兩個哥兒,但都沒滿週歲就都夭折了,如今只有一個丫頭,還是庶出。”
景喜聽完,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先不說季大人是否認可盛元,即便是夫人將孩子接回來,孩子也還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府上說不定還會舊事重演。雖說孩子現在沒有親生父親在身邊,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季大夫人見景喜不願將孩子歸還,急道:
“這也是我兒的心病,如今孩子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夫人,夫人,”一旁那婆子見自家主子激動起來,忙勸,“您先別急,您這一著急話都沒有同景大夫說清楚。”
那婆子又對景喜說:“如今二房已經生下嫡子,且我們大公子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無論小公子找回來與否,都不會對他們二房造成威脅。”
景喜沉默了片刻:“我想見一見季大公子。”
季大夫人彷彿看到了希望,笑著讓身邊婆子下去安排了。
……
季大公子夫婦平易近人,給景喜的感覺是和太子與太子妃夫婦十分相似。
身體裡畢竟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景喜在季大公子夫人的臉上依稀看到了杜盈孃的影子。
而季大公子和白露,真的很像。
景喜透過和他們夫婦的一番談話,瞭解到了他們的想法。
從他們夫婦的態度上來看,假如盛元認祖歸宗,他們應該是一對不錯的父母。
不過盛元認祖歸宗的事情,景喜一個人說了不算。
盛家人還堅定不移的認為他是盛家的子孫後代呢,這事兒得和盛奶奶他們以及盛元本人好好商量。
景喜便將自己的這番考量告知了季大夫人和大公子。
他們雖然著急心焦,但也明白其中道理。
景喜和盛家替他們照顧孩子這麼些年,他們不能就這麼不經允許的把孩子給帶走。
況且季家一家之主如今還被矇在鼓裡,又有二房在暗地裡盯著,他們大房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辦事。
景喜與季家人說好,便匆匆離開了季府。。
季家主院書房內,有下人正在回稟:“老爺,已經派人跟上那個女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