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喜應了一聲,在桌邊重新坐了下來,並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薛四孃親自給景喜倒了一杯茶:“我在家做姑娘的時候就聽說過景大夫的名字,當時便得知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你。”
景喜笑了笑:“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足掛齒。”
“怎麼會呢,大哥一直都記在心裡呢。”薛四娘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景喜臉上的表情。
她見景喜臉上沒有什麼異樣,便接著往下說:“大哥一直掛念著景大夫的恩情,時刻想著要報答你呢。”
景喜見薛四娘句句不離薛錢,眉心微微蹙起:“薛將軍早已經還了這個情了。”
薛四娘掩唇笑了笑:“這個我也是知道的。大哥字的不好看,曾叫我代筆寫過薛府的地址,應當是贈與景大夫了吧?”
景喜仔細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薛錢為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送給自己一把匕首還有他家地址,說是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或者捎個信去。
但是景喜一直都沒用上,那張紙也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不過薛四娘既然提到了這茬,景喜便也不鹹不淡的回了句:“是啊,薛將軍太客氣了。”
“豈止是客氣,大哥是有心了,”薛四娘又瞄了景喜一眼,“那裝著地址的信封我到現在還有印象呢,是我替大哥挑的,淡粉燙金的顏色,景大夫可還記得?”
景喜搖了搖頭:“夫人可是記錯了,沒有什麼信封,不過一張紙而已。”
薛四娘愣了愣,不可能啊,當初她知道大哥是想把信送給心儀的女子。那時候她還是個姑娘,特意挑了粉粉嫩嫩招人喜歡的顏色。
難道後來大哥又改了主意?
不過薛四娘轉念一想,改就改了吧,那便不咬著這件事情說就是了。
她又開始仔細打聽:“這些年我在安城也聽說過不少景大夫的事情,你後來一直都沒再許人家對不對?”
景喜好像明白薛四娘想做什麼了,乾脆說:“許了。”
“哦,”薛四娘頓了頓,隨即笑道,“那要恭喜景大夫了。”
“多謝,”景喜捕捉到了薛四娘眼裡一閃而過的類似失望的情緒,便抬手指了指外面,“我聽外面雨聲好像小了許多,我想我還是去找我的朋友吧。”
“雨再小也還下著呢,景大夫還是明天再走吧。”
現在知道了薛四孃的用意,景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了:“不了,我找朋友還有事情。”
景喜再三拒絕,薛四娘不好再留,只得送景喜出去。
門一開就聽到薛錢在花廳說話的聲音,他正帶著薛四孃的兒子玩耍,見薛四娘開門與景喜出來了,便站了起來。
景喜看向薛四娘:“我去與薛將軍告別。”
薛四娘盈盈一福。
……
“啊?”薛錢濃眉皺起,“丫鬟不都已經在給你收拾房間了嗎?這天還下著雨,你怎麼好回去?”
“怎麼不好回去,戴一頂斗笠在頭上就是了。不戴也行,快馬加鞭一會兒就到了。”
薛錢性子直:“是不是我妹子惹你不高興了?”
“當然沒有,只是我想起來有些事情還沒向世子交代清楚,所以著急趕回去,我怕說晚了耽誤了世子的正事。”
景喜認真找了個藉口,薛錢也不好強留她一個女人在自己家裡過夜。
只道:“那我送你回去,我去趕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