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們回來之前,宣胤就已經安排人把兩家的院子給打通了。
畢竟‘慕容玉’已死,他那間院子的大門不便再開,他也不在意,開不開門他早就無所謂。
景喜也抽出了半天的時間去了一趟軍營,向姜大夫請辭了,表示自己以後不會再做齊軍的軍醫。
姜大夫他們不知內情,但軍營裡收到的訊息是慕容玉病故,他們便信以為真。
所以當景喜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姜大夫並沒有反對。
但姜大夫是真的捨得不景喜離開齊軍,只道齊軍隨時歡迎她的歸來。
景喜朝姜大夫深深一拜,感謝他的知遇之恩。
但她知道,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回這個地方了。
……
春|色漸濃,但慕容玉的身子卻是越發的虛弱了。
外面各色的花兒開的奼紫嫣紅,可他的身體卻已不適合再出門,如今已經需要坐在輪椅上了。
只每日和景喜一同在他們的藏書閣裡看書,坐的久了就出來曬曬太陽,晚間再考考祥雲的功課。
這日,天氣大好,景喜特意磨了墨,搬來了一塊質地上好的牌匾,請慕容玉寫字。
慕容玉不願寫,因為這是要長長久久的掛在屋子上的,她這樣愛看書,她不願她日後每次進這藏書閣都想起自己來。
“你說過的,這塊匾額要你自己來寫。”
“可是我的大字練的並不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一抬頭就看見那麼醜的一塊匾,到時候只怕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哎呀,算我求你行不行。”
“不行,”慕容玉還是堅持,“你已經練了那麼久,就算是醜一些也不礙事的,否則練這麼久豈不是白白費了力氣?”
景喜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是越想心裡就越難受:“畫像你也不讓畫,字你也不願意寫,你是可以拒絕留下這些,但你能把我這顆心也帶走嗎?”
“阿喜……”慕容玉心疼,一下子紅了眼眶,“好,我寫。”
他在桌上鋪了一張紙:“我好久沒有書過牌匾,還是先在紙上試試。”
他提起筆,從前字跡力透紙背,可如今卻虛浮無力,寫到最後,他連手也顫抖了起來,最後墨汁滴落下去,毀了一整張紙。
但他還是堅持把最後一筆寫完了,然後抬頭對景喜笑了笑:“對不起阿喜,你看,我是真的寫不了了。”
景喜背過身去,飛速抹了一下眼角:“我……好像聽見祥雲在叫我,我過去看看。”
“好。”慕容玉捂了下心口,身體忽然不舒服了起來,但這已經是常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景喜沒有找藉口,祥雲是真的在叫娘。
她走到外院的時候,家裡的婆子已經把大門大開了。
景喜一眼就看到了祥雲和盛廷。
祥雲也看見了景喜,直接飛奔著跑了過來:“娘,我爹回來了,爹來看你和容叔了。”
景喜站在原地,對盛廷點了下頭。
盛廷大步走了過來,眉頭一直緊皺著:“早知道你們回來了,不過一直抽不開身,所以沒有回來看你們。慕容公子身體可還好?”
景喜摸了摸祥雲腦袋:“你四喜姨今天做了好吃的,過去看看吧。”
打發走了祥雲,景喜和盛廷說了實話:“不好。跟我去見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