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她,乍一看,就連她自己也覺得畫中之人英姿颯爽的緊。
她忍不住心花怒放,原來他眼裡自己竟然這麼好看。
頓時書也不看了,直接拿著畫上了床,躺著看、側著看,趴著看。
看著看著她忽然笑了。
笑自己像個傻乎乎的小女孩。
……
工匠們已經積累過了經驗,再做假肢的速度就快了。
因為用的是挑選出來最合適的材料,所以太子第一次穿戴就成功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景喜和近水一直在幫著太子做假肢鍛鍊。
偶爾藉著做復健按摩的時候,景喜也會向太子打聽一下南地的局勢。
但每每都是淺談,畢竟太子是朝廷的太子,是宣帝的兒子,他有自己的政治立場。
聽太子說,洛城軍最初接手幽南谷時,因對地形不熟,戰時失利,幾乎是連連敗退。
但齊王帶著齊軍眾將領歸位後,齊軍士氣大漲,直接橫掃了烏金國大軍。
太子在說起這場反敗為勝的戰事時,情緒顯然是興奮高漲的,站在他的立場上,他為宣國能擊退敵人而感到高興。
可是景喜卻無法單純的這麼想。
宣帝特意調派了自己的軍隊前去接管幽南谷,結果卻被敵人打的落花流水,最後的爛攤子還是齊王收拾乾淨的。
宣帝一定更忌憚齊王了,可按照原著的結局,齊王和宣胤他們一家不會出事。
但自己和慕容玉怕是會受到牽連。
太子見景喜給他按腿的手停了下來,大約明白她這是在為她自己日後的命運感到擔憂。
便寬慰道:“其實景大夫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現在已經能扶著牆慢慢走了,等過些時日我練習好走路,一定請父皇重重賞你。”
其實景喜並不在乎賞與不賞,只皺眉淡淡道:“多謝殿下。”
“景大夫還是愁眉不展,莫非是在擔心慕容公子?”
景喜也沒扭捏,乾脆點頭承認了:“是的。”
太子看了眼景喜,眉心略緊了些,想了想忽然說:
“還請景大夫恕我冒昧,不知道景大夫與慕容公子是如何相識相知的?”
如何相識相知?
景喜憶起過往,唇邊不自覺帶了個笑:
“他們說世子病了,讓我去給世子看病,其實在世子的房間裡應該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但當時我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反而是後來我動刀子的時候頭上出了不少汗,我下意識的就想叫個人幫我擦汗,可沒想到他忽然伸手過來,我到現在還記得那股子淡淡的藥香。
後來我們去圖城的路上遭人堵殺,我一個人在荒僻的古道上落了單,是他回來救的我,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再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樁樁件件,驚心動魄,記憶猶新。”
景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太子說這麼多。
反應過來後她忙止住,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殿下,草民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