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中除了太子宣和,以及皇太孫宣巍以外,就沒有其他真正意義上的男人了。
近水作為一個真男人,不能同景喜住在同一座院子。
索性齊王要將製作假肢的工匠也送進來,東宮的人便安排近水與那些工匠住在同一座院落中。
太子妃留下兩個宮女之後便走了。
這會兒一個小太監正要帶近水離開此處,近水猶猶豫豫的,一步三回頭。
景喜知道他有話要和自己說,便開口將人留了一留。
“這位公公,我還有些事情與我徒弟交代,用不了多長時間的,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東宮內的下人們早就被叮囑過,要禮待這位女神醫,儘量滿足女神醫的一切要求。
於是小太監和兩名宮女便識趣又恭敬的退了下去。
一時間室內只剩下景喜和近水兩人。
“來坐。”景喜在桌邊坐下,近水忙伸手去給她倒了一杯茶。
他壓低了聲音說:“師父,這下可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今天臨時進宮我還沒來得及向公子遞訊息呢,只讓清風去幫我傳話。公子他對皇宮還是有所忌憚的。”
近水說著,聲音更低了:“皇上的做派您也瞧見了……咱們這是在東宮,太子的地盤,太子為人向來敦厚,若是在皇上那裡,指不定會是怎樣的待遇。公子知道了一定會很著急的。”
景喜道:“幸好我們是在東宮,王爺還要將工匠和材料送進東宮來,王爺知道了,你家公子肯定也就知道了。你先不要擔心,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
近水想了想,咬牙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去求見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景喜皺眉,“那是誰?”
“是公子的嫡親姐姐,國公府的大小姐。淑妃娘娘待公子極好,與公子姐弟情誼深厚。其實公子當年離京隨世子南下去齊王封地跟淑妃娘娘進宮也有關係的。”
回想起少年時的往事,近水忍不住嘆息:“國公夫人花在公子身上的心思少,淑妃娘娘一進宮,公子就再不願呆在國公府了。
上次公子拒官不受被皇上罰跪,只有淑妃娘娘替公子求情,可最後還是被皇上罰了閉門思過。”
“那她這個做長姐的一定很心疼三郎,想必三郎也很心疼這位長姐,所以我們不到萬不得已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是輕易不要去找淑妃娘娘了,免得給她帶來災禍。”
近水點了點頭:“好,我都聽師傅的。”
“這段時間我們都要謹言慎行,等工匠們到了,我白日裡就去你們那裡。”
“那我走了,師父您萬事小心。”
景喜點了點頭:“去吧。”
就這樣在東宮呆了三日,彷彿與世隔絕。
該工匠做的事情景喜並幫不上什麼忙,一時間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這要是在鳩城或者是軍營,她還可以去給人看看病,或者是讀讀書,甚至還可以陪著孩子玩耍個一天半載。
如今卻只能找太子妃借些書來讀。
但太子妃那裡的藏書,諸如《詩經》《女四書》《女二十四孝》之類,景喜實在是不感興趣,翻了幾頁就再也讀不下去。
許是這事由宮女傳到了太子妃的耳朵裡,太子妃又將此事告知了太子。
景喜再去給太子做腿部復健的時候,太子便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