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摸出了匕首,再次慶幸這把匕首此刻還在她身邊,沒有在墜崖的時候被弄丟。
只是受了傷的身體卻沒有以前那樣靈活了。
她只能做最壞的打算,忍著傷處的疼痛從床上爬了起來,靜悄悄的躲在床的一側。
只是,預想之中的危險並沒有來臨。
因為在男人的腳步聲逼近之前,小桑娘出現了。
景喜聽見小桑娘和那個男人在外面說話,兩人說的都是烏金國語言。
聽小桑孃的語氣似乎是急於在解釋著什麼,而那個男人咕噥著好像很不滿的樣子。
小桑娘一直在壓抑她自己的聲音,把聲音和語調都放的很低。
但是那個男人卻沒有這樣的自覺性,聲音挺大不說,還顯得有些不耐煩。
景喜感到奇怪。
按理說這個家裡就只有孫老伯、小桑娘以及小桑三人。
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會有個男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個家裡。
景喜慢慢的朝窗戶旁邊挪了過去。
輕輕將窗戶拉開一條小縫,景喜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況。
今日是十六,夜空中的月亮比昨晚的還圓還亮。
她清楚的看見院子裡,一個烏金國兵士打扮的男人摟著小桑娘,出去了。
那個男人的手很不老實,一直在小桑孃的身上亂摸,而小桑娘並沒有反抗。
景喜皺緊了眉頭。
孫老伯說他兒子病逝有三年了,小桑娘也給他兒子守了三年的寡。
那麼現在……那個男人行事沒有半點收斂,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景喜決定明天再問一下孫老伯出去的路,必須得儘快離開這裡。
然而正當她準備將窗戶關上的時候,孫老伯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卻出現在了她眼前。
景喜睜大了眼睛。
小桑孃的事情……被孫老伯發現了。
可更叫人驚訝的還在後頭。
那個烏金國計程車兵聽到了孫老伯走路的聲音,回頭看了孫老伯一眼。
孫老伯和那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然後那個烏金國的男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
烏金國男人摟著小桑娘走了之後,孫老伯在院子門口掛上了一盞燈籠,好像是在為小桑娘留燈一樣。
景喜躲在窗戶後面,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這太詭異了。
也許是因為下午睡過了的緣故,景喜再躺上|床之後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就連小桑娘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從進院門到回小桑的房間去一共走了多少步,她都數的清清楚楚。
一直熬到天麻麻亮,小桑娘起來忙活廚房的事,景喜這才起了床。
當小桑娘看到扶著牆、拖著腳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景喜時,下意識的就說了一句烏金國話。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又換成了蹩腳的宣國話:“你,怎麼不躺著?”
說完她就放下了手裡的柴,快步走到了景喜跟前,穩穩的扶住了景喜的胳膊。
小桑娘身材嬌|小,比景喜要矮大約半個頭。
兩人之間隔得近,景喜一低頭就看見了小桑娘脖子上有一個新鮮的咬痕,甚至還有幾個烏青的手指印。
那些痕跡很重,絲毫都不憐香惜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