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探脈的手有些抖,在聽到他不正常的心跳時更是連臉都白了一下。
她趕緊在他身上找了一圈,最後在他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取出了他常用的速效救心丸喂他服下。
又檢查了一下,除了臉上和手上有些細小的劃痕外,他的腿上還有一道刀傷。
景喜立刻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裡取出了藥品和紗布,將他腿上的傷口進行了消毒止血和包紮。
她一邊熟練的做著這些,一邊觀察周圍的地形。
這裡有一個小山坡,他應該是腿上受了傷,又忽然犯了心疾所以才會從高處滾下來的。
山坡上的雜草和樹葉上還有他留下的血跡。
可他不是早就回京向朝廷請求補給了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會出現在京郊地區?
“小五,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幫我去把你爹叫來,還有這事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
“好!”管小五十分乾脆的應了下來,然後轉頭就跑。
可是跑了沒幾步,他忽然又跑了回來:“景大夫,這個人你是不是認識他啊?”
景喜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沒錯,他是我的朋友。”
“哦,那我知道了。”
管小五這回是真的走了,景喜又拿乾淨的紗布蘸了點水,輕輕的打溼慕容玉的雙唇。
他的唇色已經比她剛見到他的時候好多了。
“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你聽的到我說話嗎?我是景喜。”
景喜問完,感覺自己等了好久,慕容玉才有了一絲絲反應。
遠山般的長眉下,他的眼珠子微微轉動。
幾絲烏黑的長髮凌亂的貼在蒼白無暇的臉頰上,他微微啟唇,甚至都沒有睜開眼睛:
“景……景大夫……”
“是,是我。”景喜忙將沾在他唇上的一絲長髮拂去,低頭在他胸膛聽了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胸口還悶不悶,心口還疼不疼?”
慕容玉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得胸|前一個人腦袋,漆黑的發頂彆著一根竹簪子。
那是一根很簡單的竹簪子,但做的人花了點心思,在簪頭部分雕了兩片竹葉子。
“景……景大夫……”
景喜聽見慕容玉虛弱的聲音,立刻直起身來:“你醒了?心口還難受嗎。慕容公子,慕容公子?!”
兩人連句話都沒對上,慕容玉就又失去了意識。
不過他的心跳漸漸恢復了正常,心臟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大約是失血過多,又在發熱導致的昏迷。
景喜又給他擦了些藥酒降溫,沒一會兒,管小五便帶著他爹過來了。
管三叔見的世面多,來的時候也做好了準備。
直接帶來一件帶帽子的斗篷把慕容玉遮的嚴嚴實實,小心往背上一背就往管家去了。
路上遇見熟人問話,他就只說是家裡老大崴了腳,又被蜂子蜇腫了臉,倒也很輕易的就糊弄了過去。
將慕容玉安置好以後,景喜直接去找了管三叔。
管三叔正在搗藥,見景喜過來便問:“景大夫,你的朋友還好嗎?”
“傷情已經控制住了,只是可能需要休息幾天。”
管三叔把盛著綠色藥汁的碗遞了過去:“這個給他擦在身上的小傷口上,很快就會消腫結痂的。”
“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怎麼受的傷?”
景喜皺眉:“他還沒來得及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