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發現這次老太太頭疼病好了之後人開看了許多,三房的事情她都不問了呢。”
四喜在替景喜準備去縣城的東西,聽說今天縣衙裡的那位主簿終於去當值了。
景喜從箱子裡拿出了幾顆碎銀子:“能看的開是好事,亂七八糟的病生的都比一般人少。”
“那主子……其實您也知道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直接去找老太太說把小少爺要過來吧。以後就算咱們把房子建在隔壁了,也還是不如直接住在一起來的方便啊。”
景喜停下了手頭上正忙活的動作,皺眉道:“不行。”
“是盛將軍不同意嗎?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老實說,小少爺長這麼大盛將軍抱過他幾回、帶過他幾天啊。”
“不是,”景喜撓了撓眉心,“不是他們的原因。是官府的條例,‘凡有夫或有子,不得為女戶’。而且我們是軍戶,凡軍戶逃亡,輕者流放,重者殺頭。”
“若我堅持要祥雲跟著我的話,就辦不了女戶,拿不到戶籍,我如果強行帶他躲藏只會耽誤他的將來,還會被列入逃亡軍戶名單。”
“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帶他回景家那個火坑,一個帶著他改嫁、入別人家的戶籍。但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啊?”四喜聽的目瞪口呆,“原來這麼麻煩的啊,那小少爺還是呆在盛家好了,最穩妥了。”
“是啊,只要他平安健康的長大,跟我還是跟盛家我都無所謂。”
四喜點頭:“都收拾好了主子,咱們出發吧。”
……
景喜竟然在衙門碰到了高秀秀。
她進去的時候高秀秀剛好出來。
至於她進去幹什麼了,景喜不得而知,不過她能確定的是,高秀秀是一個人來的,盛昌沒有陪在她身邊。
想見這位主簿並不容易,景喜也是使了不少辛苦錢的。
說起現任的這位主簿,和原主的家庭還算是有點關係。
原主的爹曾經就是縣衙裡的主簿。
主簿是知縣的佐貳官,主管的全縣戶籍、文書辦理等事宜。要辦理戶籍,就得找主簿。
只可惜原主她爹犯了法,被砍了頭。
現在在任的這位主簿原主也遠遠的見過一兩次,只知道姓袁,之前是原主爹爹下手的攢典。
主簿是官,攢典是吏,原本吏是無法升為官的,大約是因為原主爹爹的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再加上那位攢典妻子孃家有點關係。
所以在原主爹爹被處死後,就順利的補了他的缺。
這是原主腦海中關於這位新主簿的全部記憶了。
景喜後來當然也打聽過有關這位袁主簿的事情,但得到的訊息都很淺顯,值得一提是他比較怕老婆。
站在官署門口,景喜就能看見那位袁主簿伏案的肥頭大耳,看著倒是很祥和的一箇中年男人。
……
薛錢翻牆進來的那一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賊。
他剛準備來縣衙查查盛廷和景喜是不是真的和離了,就看見景喜進來了。
他當時也沒多想,助跑了一陣,噔噔兩下就翻進了縣衙的牆。
剛跳下來,一個衙差就發現了他。
他在人出聲喊叫之前就眼疾手快的給人劈暈了過去了。
然後為了不引起朝廷和齊王爺的矛盾,他想了想,就給自己蒙了面,選擇了走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