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天太冷的緣故,他的手好像不太能使得上力氣,牆又被凍的很硬,胳膊要掄好幾下才能砸下一塊來。
正砸著,盛老太忽然冷著臉從廚房出來了:“砸它幹什麼?反正以後遲早也要分院子的,倒是給我省了一道牆了。”
“奶奶,您別這麼說,這牆要不得。”盛昌紅著眼睛又要砸。
盛老太也心疼這個孫子,趕緊上前去攔住了他:
“行了行了,別白費這個力氣了,遲早的事情。一大清早的你別凍壞了身子。”
“孩子們一天天的大了,房間確實不夠用,我尋思著開春大房和二房也要開始建房子了。”
景喜聽了,心想,到時候我就不在了。
……
高秀秀找了一個年輕的、手腳快的泥瓦匠回來補牆。
這回她沒有再去隔壁村找孃家的兄弟,因為怕兄弟們知道牆是被盛昌砸壞的要找他幹架。
那個牆洞正對著東廂景喜的房間。
泥瓦匠開始修補的時候,剛好看見景喜坐在窗子底下看書。
她左手卷著書,右手拿著筆,一邊看一邊飛快的寫著字。
她全神貫注,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的樣子,彷彿一幅活生生的畫。
泥瓦匠看的呆了,就連磚從手裡滑落下去都不知道。
高秀秀就在一旁督工,見狀嘴角扯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是個寡婦呢。”
泥瓦匠猛的回過神來,臉一下就紅了。
高秀秀又問:“看上她了?”
泥瓦匠的臉更紅了,一個字也沒回應,繼續埋頭苦幹。
高秀秀見他看都不看自己,剛才卻盯著景喜看的那麼出神,咬牙在心裡罵了句沒用的臭男人。
再看景喜,她竟然還開著窗戶在那裡寫寫畫畫。
會寫字了不起嗎,難道不知道有人在看她?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見到男人就想去勾|引,呸!
破損的牆很快就被修補好了,年輕的泥瓦匠很快就離開了,景喜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來過。
可沒過兩天,家裡就忽然來了媒婆。
竟然是來給她說媒的。
景喜都驚呆了。
媒婆說男方是隔壁村的,姓平,有正經手藝會賺錢,而且還是頭婚。
景喜還算有禮貌的,直接拒絕後請媒婆走。
盛老太就不怎麼友好了,直接拿掃帚趕人。
“你什麼時候認知這麼一號人了?泥瓦匠?”盛老太的臉色不大好。
“……完全沒印象。”
“會不是老三媳婦那天帶回家的那個年輕人?”
陳桃花倒是對那個泥瓦匠有點印象,長的高高大大的,模樣也很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