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搓著搓著她忽然覺得好笑,自己跟一個病人較什麼勁。
而且這病人還是被原主傷害過的前夫,不,現在還不是前夫。
原主曾經那樣對人家,人家肚子裡不憋著火才奇怪呢。
她雖然不是原主,但接手了原主的一切,怎麼也得為她過去所犯的錯負點責任。
所以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直接端著水盆過去了。
盛廷現在右手不方便做大幅度的動作,但他說了不要她伺候就真的不需要她動手。
他要坐起來,他要自己洗臉。
但景喜沒給他這機會:“我對你的抱歉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你現在是傷患,我作為你的大夫照顧你是應該的。躺著別動。”
盛廷看了她一眼,壓根沒打算聽他的話,單手就去撈水盆裡的手巾。
景喜蹙眉,一把就把他的手提了起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犟,有人伺候你還不樂意?”
盛廷自嘲的笑了聲:“我不想強人所難。”
“這不是強人所難,是我作為一個大夫的責任!等以後你想還沒這個機會了呢。”
景喜把手巾攤開,一下子蓋住了盛廷的全臉。
盛廷猝不及防被遮住了眼,剛想斥一句,就被這熱手巾敷的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好舒服,肚子終於沒有那麼疼了,家裡也終於有個人知道世上不是真的沒有盛廷這個人了。
不,不對,這個女人,她從來都不想承認她是盛家的人,而且很快她就真的不是盛家的人了。
祥雲好嗎?
奶奶好嗎?
盛廷閉上眼睛,彷彿看見那個小不點正踉蹌著往他懷裡飛奔。
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盛廷想起了很多家裡的事情,本來熱燙的手巾現在也漸漸涼了下去。
“好了,手巾都涼了。”景喜直接把手巾從盛廷的臉上掀了起來,重新放進盆裡搓洗。
她不是原主,她從來沒有真正把盛廷當做是自己的丈夫,相處起來的時候也不像原主那樣扭捏著、抗拒著,疏遠著、討厭著。
她只當是和病人拉家常:“怎麼樣,熱毛巾敷臉很舒服吧?是不是感覺臉上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
“你的面板很好,這麼近我都看不到有什麼毛孔,怎麼做到的?”
盛廷聽著這些,眉頭不由自主的的抽了又抽。
這個女人她是怎麼了?
是真的變了嗎?
還是可以和離了、可以和她心裡的那個表哥在一起了她太開心了?
她在幹什麼?
她知道她竟然在對自己笑嗎,眼睛裡亮晶晶的像有星星一樣。
難道她忘記了她面前的人是盛廷而不是她表哥柳銘了嗎?
盛廷覺得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這種感覺太差了,他猛的一把抓住了景喜的手腕,目露不滿。。
“別這樣,我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