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還得刷。
“之前的仵作伯伯……確實和普通的大夫不一樣。主要那天我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我沒想那麼多。其實後來我也很害怕的,所以我後來才不敢承認。”
“哼,你也知道怕,還死馬當活馬醫,跟仵作學來的東西也敢往活人身上用!”
景喜知道,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話雖然刻薄。
但刻薄就刻薄吧,刻薄完了就沒事了。
而另外一邊。
李氏帶著陳桃花和高秀秀兩個兒媳婦在準備午飯,家裡來了身份不得了的客人,怎麼也得弄上一桌好酒好菜。
李氏不喜歡陳桃花!
因為她最先挑的二兒媳另有其人,可二兒子盛榮就是看中了這個家裡窮的只剩四面牆、聲音又小的跟蚊子一樣上不得檯面的陳桃花。
當初為了娶她,一向孝順聽話的盛榮和李氏吵翻了天,差點就斷絕了母子關係。
李氏那時候氣的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後來連他們成親當天陳桃花敬的茶都沒接。
在這個家,李氏第一討厭的就是盛廷一房,其次就是陳桃花。甚至因為陳桃花,她漸漸對盛榮也不滿了起來。
所以李氏平日裡不怎麼愛搭理大房和二房,只和三房走的近。
陳桃花也知道自己不受婆婆待見,就主動把菜拿到水井邊去清洗。
高秀秀就在廚房和李氏交頭接耳。
“娘,你還記得薛校尉下山時脖子上插的那根蘆葦杆和衣領上的血嗎,他說那是景喜救的他。這救人的方法也太邪門了吧!現在說是要帶她去救人,誰知道是幹什麼去了?搞不好就會連累我們。”
“我覺得她就是個不祥的女人,她爹受賄被人砍了頭,她娘帶著他弟弟投湖自盡了,他們家就剩下她一個,她就是個災星,生個兒子還烏雲罩頂的,害慘了昌哥。”
“要我說她這次帶著那小掃把星出去了就最好別回來,死在外頭了才好。”
高秀秀剝著蒜,嘴裡念念不停的詛咒著。
李氏冷笑:“這個景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最近一直賣力討好老太太,就連對那個小掃把星也比以前好了。這次出這麼遠的門竟然也要帶著小掃把星。”
“是啊,想想真的挺奇怪的,”高秀秀忽然反應過來,“她是不是不想當寡婦,想帶著孩子走了?”
“誰知道她?但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看了就心煩。”
高秀秀忽地笑了:“那這麼說來這次她出門還是件好事了,我之前和昌哥提了分家的事情,但昌哥不同意,可要我們三房這樣養著他們大房兩個米蟲我是不願意的,走了才好呢。”
李氏眯了眯細長的眼睛:“好是好,但是你也得防著點兒。你別忘了她手裡還有好幾十兩銀子,她走她的,但是盛家的錢卻不能帶走。”
高秀秀一拍大|腿:“是啊,軍營送來的十兩,還有賣靈芝的錢,加一起不少了。可是娘,這得怎麼防啊?”
“怎麼防?”李氏勾起嘴角,“這就得看你的了。”
她反正都是吃公中的,這麼多年下來手裡也有些積蓄,那筆銀子數量是不小,但其中還有十兩是官銀。
她是不敢打官銀的注意,就讓老三媳婦自己去想辦法好了。
“我就只是給你提個醒,自己看著辦,別吃了虧還傻開心。”
是啊!
高秀秀心想姜果真還是老的辣,剛才她真的就只顧高興家裡的兩個米蟲要走了,倒是沒想到銀子的事情。
然而高秀秀只知道老薑辣,卻不知道老薑只把她當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