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肯定一早就叫了她這個妻子出來,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隆重又拘謹。
“是什麼人啊?”景喜把兔肉放在砧板上,問陳桃花。
陳桃花說:“就是上次來給我們家送銀子的那位校尉,也不知道今天是幹什麼來了,還有村正陪著呢。”
上次送撫卹金的校尉麼……景喜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但是上次原主並沒有見到。
所以景喜對那個軍官並沒有什麼印象。
“那他們來做什麼?”景喜又問。
陳桃花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奶奶和榮哥還有老三他們在接待……”
陳桃花細聲細語,又說:“畢竟是大哥軍營裡來的人,要不這茶還是大嫂端過去吧,那位將軍膀大腰圓的,看著……看著怪嚇人的。”
景喜知道陳桃花膽小,洗了手笑道:“好,麻煩二弟妹泡茶了。”
陳桃花忙擺手:“不麻煩的。”
景喜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端了茶出去。
也不知道這位軍官這次來是有何貴幹。
她心裡存著疑問,然而在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卻一下愣住了!
堂屋裡,那個站在村正身邊的大鬍子,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上次來送撫卹金的將軍吧?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景喜皺眉,不自覺放慢了步伐。
而那大鬍子,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一雙眼睛就忽地亮了起來,甚至還下意識朝前走了兩步。
“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大鬍子說話時的情緒很怪,有點興奮,又有些遺憾。
景喜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與大鬍子拉開距離。
盛老太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晃了一圈,最後落在景喜臉上。
“你們兩個早就認識嗎?”
景喜:“……”早知道當初就不撒謊說沒救過他了,誰知道他就是那個送撫卹金的人。
可他既然是當初那個送撫卹金的人,為什麼當時盛家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認出他來呢?
要早認出來,她當初也不必因為擔心連累盛家、而刻意隱瞞救了他的事情。
想到這些,景喜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大鬍子也不蠢,他剛才只是過於激動了而已。
當下立刻解釋道:“還請老夫人不要誤會,我和弟妹以前並不認識。只是上次在山上被馬蜂蜇了、命懸一線,多虧弟妹救了我一命。”
救了他?盛老太皺眉:“薛校尉是說那天脖子上插了根蘆葦杆子的人就是你?”
回想起當日情形,大鬍子至今心有餘悸:
“正是!多虧了弟妹當機立斷,否則我的這條命就要交代在那個大馬蜂身上了。
不過那天颳了鬍子,我之前與老夫人也只見過一次,老夫人沒認出我來也很正常。”
“原來如此!”盛老太這麼說了一句,眼睛卻是落在了景喜身上。
她想問問景喜,既然是她救的人,之前為什麼要撒謊?
不過現在有外人在,盛老太自然是不好處理家事的,只吩咐景喜:“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茶都冷了。”
大鬍子不想景喜為難,重新落座,景喜也把茶送了過去。
陪同而來的村正接了茶,笑著說:“這麼說來薛校尉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盛老太聞言,又看了景喜一眼。
那眼神……景喜覺得冤,她和這大鬍子真沒什麼啊。
“不知道薛校尉不過一面之緣,不知道薛校尉今天特意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呢?”得趕緊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