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長記性,吃一塹長一智這句話在她那裡也不管用。
一時膨脹,忘記了自己老公在某些方面和常人不同,一旦進入狀態,佔有慾和掌控欲開始如野草般瘋長。
他的理智是壓抑野草生長的火苗,可姜萊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聲喘息,都像是拂過每一處的風,讓這一切愈來愈烈。
風將火苗吹散在這間房子的各處。
終於原先的溫柔不複存在,轉而變為高昂的、激烈的,讓姜萊難以承受。
如她所願,直至今晚,她終於窺見他的瘋狂。
當她無論怎麼哭泣和求饒,男人都不為所動的時候,姜萊才渾然發覺已經為時已晚。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在他情緒有些異樣的時候。
開始之前,姜萊自信地以為自己能掌握所有主動權,但當男人宣佈遊戲開始,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權利。
天快亮時,陳蘊舟愧疚地抱著她,在她耳邊道歉。
他跟她保證,在生活中所有事情都可以聽姜萊的,但在這件事上,不行。
氣得姜萊用盡最後的力氣踹他,最後力竭陷入沉沉的夢鄉。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意識到自己又渾渾噩噩這樣睡了一整天的時候,她才感到後悔。
好不容易得來的新年假期,就這樣荒誕度過。
想到剛放假時姜明遠住院,到現在陳修誠躺在病床上不起,她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夢。
陳蘊舟去了醫院,走之前還是給她準備好了飯菜,不過早就已經涼透了。
姜萊沒什麼胃口,什麼也沒吃就開車駛去醫院。
看陳修誠這個病情,恐怕再也回不了療養院了。他現在已經要靠著嗎啡來壓制難以忍受的癌痛,每當疼起來的時候,都叫得慘烈。
譚阿姨沒日沒夜地在醫院裡照顧他,可他還是肉眼可見地頹廢下去,姜萊每次去醫院看陳修誠,彷彿都能看到他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陳修誠真的時日無多了,這是他們所有人都閉口不提的事實。
醫生說的兩個月,也只是給家屬一個盼頭罷了。
新年假期很快結束。
姜萊也即將啟程前往劇組。
就在她走的前一天,陳修誠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召集家裡所有人來到病房,在律師的陪同下寫了一份遺囑。
他分配了自己的所有資産。
讓姜萊感到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她的一份。
已經簽訂完的遺囑交給律師去公證,陳修誠又趁著自己意識還算清醒,單獨和他們每一個人談話。
姜萊進去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有些虛弱地沖她勾了勾手。
她還記得自己和陳修誠見的第一面。
那個時候他說話難聽,態度尖酸刻薄,姜萊有些怕他。
現在只不過短短幾月,他就已經到了彌留之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她走到病床前,認真聽陳修誠說話。
他動了動嘴唇,只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這孩子。你是個好姑娘,以後......對他好一點。”
“您放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