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順便去看看伯父。”
結束通話電話後,姜萊強撐著不適的身體去浴室洗漱,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鏡子裡的女人頭發淩亂,眼睛紅腫不堪,看起來就不像正常人。
實在沒辦法,她不想讓閨蜜和家人擔心,簡單給自己化了個妝,掩飾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換好衣服徹底收拾完自己後她才走出房門,客廳一片寂靜,陳蘊舟的房門敞開著,裡面空無一人。
男人似乎很早就離開了。
她現在的狀態沒辦法開車,腦子裡像是蒙了厚厚一層霧,走路的時候都感到天旋地轉,幸好林彩音堅持要來接她。
在電話裡渾然不覺,可當林彩音看到姜萊這幅樣子,瞬間皺緊了眉頭,心裡的怒火再次湧上,狠狠拍了拍方向盤:“陳蘊舟這個狗東西!都把你折磨成什麼樣了!”
說完,她就開啟車門要上樓去把陳蘊舟揍一頓。
姜萊費了好些功夫才把她攔下來,出了一身冷汗。
林彩音平複心情後,擔憂地望向姜萊:“你現在真的沒事嗎?看起來不太好。”
姜萊搖搖頭,露出讓她安心的淺笑:“真的沒事,我們現在不是去醫院了嗎?要是我出了事,第一時間就能處理。”
林彩音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發動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路上,林彩音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關於他們離婚的事:“他為什麼無緣無故要和你離婚?你問清楚了嗎?”
姜萊有些脫力地靠著車窗,疲倦地閉著眼睛說:“清楚,也不清楚。”
林彩音皺眉:“這是什麼回答。”
“沒事的阿音,我和他結婚本來就是沖動之下的決定,這樣也好,彼此都還算體面。”姜萊說道。
她在睜眼說瞎話。
如果昨天晚上她那副樣子叫做體面的話,也不至於讓她哭了整晚。
她本是高自尊人格,結果所謂的自尊心在昨天晚上碎了滿地,說起來都覺得荒唐。
姜萊從未覺得從家裡到醫院這段路有那麼漫長,到了醫院停車場的電梯後,林彩音語氣裡帶著威脅道:“你忙完以後立刻去掛號輸液,否則就燒成傻子了。”
“好。”姜萊笑著答應。
林彩音在醫院大廳和她分道揚鑣,拎著一堆補品去看望姜明遠。
姜萊走到掛號處排隊。
週末的醫院人滿為患,掛號處每個視窗都大排長龍,嘈雜的聲音還有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姜萊原本就混沌的腦子更加鈍痛不堪。
她等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到了掛號視窗前。
“掛什麼科?”掛號處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問道。
姜萊猶豫了一秒,說:“請問精神內科有沒有一個坐輪椅的女醫生?”
工作人員這才抬頭看她,審視了幾秒後又在電腦上操作了一下,再次開口道:“你說得是許醫生吧?她今天剛好還剩一個號位。”
許醫生?
姜萊疑惑了一瞬。
掛號處工作人員催促道:“你要掛號嗎?後面還有很多人在等。”
姜萊來不及思考,點點頭:“幫我掛個號吧,就掛許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