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遠還在她身後的病房裡躺著,身體狀況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如初。現在距離年三十沒有幾天了,原本的過年計劃只能暫時擱置,姜萊也沒法做出什麼承諾。
或許是私心,她並不打算告訴陳蘊舟父親住院的事情。
他幫不上什麼忙,這裡有她和母親在就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今年過年可能不能帶你來我家裡了。我父母臨時打算去鄰市探望我外婆,我也要跟他們一起,所以......”
她後面的話沒繼續說出口,陳蘊舟也猜到了她要說的是什麼。
“沒事,不用道歉。臨近年關,要是外出的話注意安全。”
“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隔著電話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姜萊禮貌性和他寒暄了兩句後就找藉口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情更加落寞了些。
陳蘊舟的手機裡響起了電話結束通話後的忙音,他臉色不佳,一隻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把手機隨意地丟在副駕駛座椅上。
坐在車後座一直沉默著的女人突然開口,語氣無奈:“看來這個辦法對你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的視線劃過陳蘊舟的耳朵,上面的傷口早就已經難以癒合,血肉翻起,不知道被他折磨了多少次。
陳蘊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沉聲道:“許聽晚,你確定你是國外頂尖醫學院畢業的醫生嗎?出得都是什麼餿主意。”
許聽晚被他的話氣笑:“你別狗咬呂洞賓,明明是你自己無藥可救,現在除了我哪個醫生還願意接你這個爛攤子。”
陳蘊舟不說話了,也覺得許聽晚說得有道理。
不說話不意味著他心情好,只是一味的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飛馳地把許聽晚送到目的地。
車子在公寓樓下緩緩停下,陳蘊舟頭也沒回道:“不需要我再抱著你下車了吧?我可不想摻和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許聽白沖他翻了個白眼:“我勸你以後別和人家姜萊接吻,不然被你的嘴毒死可就不好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
陳蘊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下不下車?別逼我打電話讓那人來接你。”
“沒有輪椅我怎麼下,還不快去後備箱幫我拿!”許聽白嚷嚷道。
陳蘊舟的耐心徹底告罄,回過身時視線掃到女人如同擺設的雙腿後才勉強壓制住火氣,聽從命令下車去後備箱給她拿輪椅。
他看著許聽白搖著輪椅進了公寓樓後才坐回車裡。
拿起手機在微信裡劃了幾下,手指懸空在那個名字的上方,遲疑著久久不敢點下去。
他想要告訴姜萊,自己這些日子究竟是多麼難熬。
也想告訴她,他心底壓抑多年的痛楚。
幸好,現在是白天,他理智尚存。
這時,微信彈出一條訊息,他直接點開。
“陳先生,您上個月定製的東西已經到店裡了,您什麼時候有時間來取?”
陳蘊舟發動車子,騰出空回複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