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飯局結束的時候,明明還沒有的。眉釘旁邊還泛著紅腫,明顯就是新打上的釘。
陳蘊舟勾唇輕笑了聲:“你說這個啊。”他抬手在眉骨處點了點,然後不以為然地說,“一時興起。”
姜萊知道,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陳蘊舟,雖然不懂,但她還是沒繼續追問。
“今晚的飯局,是我父母安排的,我不知道。”她解釋道。
“好。”陳蘊舟只是點了點頭,似乎並不在意。
男人的態度讓姜萊有些摸不著頭腦。
下一秒,陳蘊舟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姜萊:“晚上喝酒了?喝點這個會好受點。”
姜萊沒接,她有點不開心,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陳蘊舟。”
“嗯,在。”陳蘊舟終於認真起來。
因為姜萊看起來不開心了。
“如果你大半夜吹著冷風來這是為了送醒酒藥,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姜萊語氣冷硬。
話語落地,她轉身就走。
誰知突然被抓住了手腕,回過頭看去,陳蘊舟垂眸看向她,一向冷淡的眼神難得有了別的情緒。
“什麼時候......回家?”他說。
“什麼家?”姜萊下意識反問。
陳蘊舟撇過頭去,沒看她,低聲說:“我們的家。”
姜萊的眼角微微彎起,今夜的不愉快好像已經煙消雲散了。
“現在。”
陳蘊舟的目光微微一頓,眼神閃過一絲錯愕。
他看到穿著可愛睡衣的女人彎著眼睛沖他笑,漂亮的唇瓣因為笑容微微翹起,在暖黃的燈光下,格外動人。
“我現在上樓拿東西,等我一下!”說完,姜萊小跑著離他遠去,睡衣帽子上的毛絨兔耳朵隨著她的動作搖動,可愛極了。
陳蘊舟盯著女人的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徹底消失在樓道盡頭。
匆匆跑遠的她始終沒注意到,他拽住她手腕時眼底的慌亂,還有微微泛紅的眼尾。
幾小時前,陳蘊舟與友人的飯局結束,開著車在夜晚的道路上壓著限速狂飆。
最後停在了自己工作室的門口。
走進門時,店裡的寸頭帥哥正收拾東西準備打烊,見到老闆走進來還有些驚詫。
陳蘊舟徑直走上樓,留下一句:“給我當助手,加班三倍薪資。”
寸頭帥哥有些不解,卻還是跟著老闆上樓,疑惑地問:“今天還有預約嗎?”
陳蘊舟戴上黑色一次性手套,準備各種穿孔器械,頭也不抬:“我要打個眉釘,你打下手。”
“你吃錯藥啦?怎麼突然決定穿眉釘?”
陳蘊舟沉默了幾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緩緩開口道:
“懲罰。”
“懲罰?誰啊?”
“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