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他們最窮的時候,身上只有五百澳的生活費,那時候雖然過的很艱苦,卻也覺得充實幸福。
直到後來臨近畢業,兩人志向不同産生分歧,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矛盾因此放大數倍,她和蔣時南吵得不可開交。他們太瞭解彼此,所以吵架時說出口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子往對方心上紮,最後不歡而散。
她不知道蔣時南這些年有沒有後悔過,但她清楚,自己曾經給他發過無數條求和的訊息,卻每一條都石沉大海。
那是她最落魄無助的時候,也是她最不敢回憶的黑暗時光。
現在他要訂婚了。
姜萊想事情的時候喜歡撕扯自己的嘴唇,待她反應過來時,唇間和口腔裡已經滿是鮮血。
這一期的節目錄制很快就結束了,沈清然也將要離開節目組。大家都很不捨,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錄了幾周,多少有些感情。但女嘉賓們私下也暗自期待新的男嘉賓,好奇會是什麼樣子。
姜萊始終心不在焉,季晚也關心她很多次,都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敷衍過去。
當姜萊離開南城,飛機落在北城的土地,她才有了些真實感,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再逃避即將到來的選擇。
下了飛機,林彩音開車來接她。
姜萊拉著黑色行李箱走去機場停車場的路上,引不少人注目,甚至還有人在不遠處竊竊私語,懷疑是不是哪個小明星的行程。
她當時就是在機場被節目組拉過去的,那個時候她剛下國際航班,只不過比現在狼狽些,一個人拎了兩個大箱子和一個小箱子走在路上,卻還是難掩身上的獨特氣質和讓人驚豔的樣貌。
姜萊的長相不是美豔的型別,逢人見了第一眼的印象便是——乖巧。
明明出生在北方,身高和五官長得卻像溫婉的南方人。
可這張乖巧的臉上卻出現了有些違和的裝飾。
飽滿紅潤的下唇一側,有一枚漂亮耀眼的鑽石唇釘。
這是和蔣時南分手後沒多久打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當時在想什麼,但她記得,當時穿孔時的刺痛和之後密密麻麻的鈍痛才讓她感覺自己活著。
“萊萊!這裡!”林彩音站在車旁朝不遠處的姜萊揮手大喊。
姜萊難得的露出最近以來最開心的笑容。
其實認真說起來,姜萊從小到大隻有林彩音這一個朋友,她不喜歡交朋友,即便有人拋來了橄欖枝,也被她不冷不熱的態度拒之門外。她不喜歡新事物,不喜歡改變,同一家餐廳的同一道菜可以吃很多年。所以她是個怪人,就連姜父薑母都因此說過她很多次。
“又貼新的車膜了?很招搖,但很好看。”姜萊說。
林彩音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塞到自己鐳射粉寶馬的後備箱裡,開心道:“好看吧,回頭率可高了!”
從機場開到市區要一個小時,姜萊怕林彩音開車來回太累,打算她來開,卻被林彩音嚴詞拒絕。
“怎麼能讓我們未來的大明星親自開車呢,你錄制節目太辛苦了,在車上好好休息會兒吧。”
姜萊也沒再堅持。
北城的冬天要比南城冷許多,好在林彩音車上給她備了一個羽絨服,換下來以後再被車上暖和的空調一吹,身上的寒意很快就散去了。
“你想好了嗎萊萊?確定要去啊?”林彩音問。
姜萊覺得林彩音可愛,低頭笑了笑:“當初想讓我去的是你,現在聽起來好像又不想讓我去。”
“哎,我這不是怕你到時候接受不了,內心受到二次傷害嗎。雖然很想讓你光彩照人的參加訂婚宴,狠狠打蔣時南的臉,但是我也擔心你看到那一幕會難過。”
“你想聽實話嗎?”姜萊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