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安全感。”翟清歡一針見血:“同樣,你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嗎?”
她意味深長:“如果你做到了,給足了他安全感,那麼不用思考,是他的錯。”
沈今懿撚著抱枕上的流蘇,陷入沉默,思考著翟清歡丟擲的問題。
自己給了陸徽時足夠的安全感嗎?
她才發現,似乎並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兩相比較,他們之間,反而是陸徽時這個寡言少語的人向她表達得更多些。
前一段時間是行動,發現她需要簡單直白表達喜歡後,言語和行動他都會兼顧。
陸憬然是這次矛盾的核心,換做其他人,陸徽時不會這麼做。
她從來沒有開誠布公地向他傳達過自己的想法。
她好像也陷入到一個誤區,認為陸徽時常年以強大的形象示人,就覺得他不需要安撫慰藉,理應事事通透周全。
翟清歡嘗了一口菊花茶,嫌棄地嚥下去。
沈今懿放下抱枕,一刻也不想多等:“我要回家了。”
翟清歡指著玻璃杯:“喝光再走,這朵花不能白死。”
回到家中,沈今懿唯一做的事也只有等。
暮色四合,她心不在焉地遛完羔羔,隨手拿了一本書邊看邊等。
昏昏欲睡時,隱約聽見汽車駛近的聲音,她坐起身,凝神聽了會兒。
不多時,她看見顧燕回半扶著陸徽時進屋。
“三哥。”
沈今懿急忙放下書跑上前,幫著攙著陸徽時另一邊,“這是喝了多少啊?”
顧燕回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剛好在慄園那裡碰到他了,送他回來。”
兩人合力把陸徽時扶到沙發上。
顧燕回操碎了心:“一一,你看著點,我去給他煮點醒酒的。”
沈今懿點頭:“好,謝謝三哥。”
她剛要給顧燕回指廚房的方向, 他已經輕車熟路往那邊走了。
收回手,沈今懿又看向陸徽時。
男人一身酒氣,領帶半松,後抓的發絲散下,有幾縷落在眉骨,仰靠在沙發上,這時慢慢睜開眼睛,定定看著她。
沈今懿心裡有氣,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能走嗎?”
陸徽時反應很慢,似乎是想起兩人還在一場尚未結束的爭吵中,喉結滾了下,啞聲開口:“能。”
沈今懿板著臉:“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