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地名,陸徽時聲線平穩,和她確認:“申城的棲雲村?”
“嗯!”沈今懿點頭,詫異地看向他:“你知道?”
她剛查過,那是一個偏遠落後的小山村,全村不過百來戶人家,陸徽時竟然會知道這個地方。
“有點印象。”
他淡然到像是隨口一提,沈今懿就沒有深究這個問題,“第一次拍扶貧類紀錄片,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有點緊張呢。”
她趴到茶幾上,頭枕在手臂,很少見到她在專業上不自信的樣子。
“我現在一點靈感都沒有,主題,切入點,敘事方式,這些全部都沒有頭緒。”
陸徽時知道,這是責任感驅使下的焦慮。
未必是沒有靈感,她只是想要做到最好,想要不辜負棲雲村難得的機遇。
他斂眉思索片刻,“梁教授的一位好友之前做過扶貧專項節目,很有經驗,我請她幫你牽個線,去和那位前輩聊聊,聽聽他的看法,看能不能給你一些啟發和感悟。”
沈今懿感覺像是打了雞血,迫不及待:“你現在就和梁教授說。”
陸徽時應道:“好。”
他知道沈今懿急切的心情,結束通話影片,打了電話過去。
梁教授聽後很爽快答應了,邀請沈今懿到家裡做客,“叫今懿丫頭明天過來吧,老黃搬到我家隔壁住了,見他就是兩分鐘的事兒。”
“謝謝您。”
“這有什麼好謝的。”梁教授語氣裡有欣賞:“小丫頭心裡有恩慈,拍得出有溫度的片子,是我願意幫的,跟你可沒關系。”
“與有榮焉。”陸徽時輕笑,“我會轉達的。”
隔天一大早,沈今懿就帶著禮物赴約,和兩位教授的交談,讓她受益匪淺,思路開闊許多。
處理完公事返程,陸徽時在去公司前先回了一趟家,他剛進屋,就看到茶幾上堆著的大大小小的包裹。
全都是這半年裡,陸憬然時不時寄到這裡來的。
沈今懿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笑:“為什麼要藏我的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