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您在國內的第二場展吧,多少人盼著呢,我肯定要來學習學習。”
沈今懿在給羔羔磨指甲,手機放在茶幾上,開著擴音。
陸徽時在一旁處理工作,聽著她和岑總監客氣寒暄,沒費什麼功夫,就從岑總監這裡打聽到了京市開辦攝影展經驗最豐富的承辦方、負責人,和位置最佳、人流最大的幾個展館。
還收獲到一些一手業內秘聞。
進退有度,處事成熟。
是個聰明的小女孩。
一通電話打了半個小時,沈今懿很滿意。
她沒有簽約經紀團隊,只有一位兼職的野生經紀人,負責統籌攝影展相關事宜。
經紀人是土生土長的港城人,對京市不甚瞭解,有了這些業內資訊,後續真要辦影展時,可以事半功倍,對接到最好的團隊。
打完電話,陸徽時想和她說兩句話,她抱起羔羔,留給他一個高貴冷豔的背影。
羔羔最近開發出一點小狗狗屬性,喜歡去遛彎,沈今懿每天都會陪著它到院子裡玩一圈。
滿院山茶在她未曾察覺的時候凋謝,沈今懿暗覺可惜。
她都還沒有好好欣賞,就錯過了今年的花期。
一直到休息時間,沈今懿都沒有和陸徽時說一句話。
她洗完澡,立在床前站了五分鐘,還是不能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線坐上去。
這是烏龜爬過的床!
深吸一口氣,她抱起羔羔走出臥室。
又繼續在走廊糾結,來回踱步。
陸徽時坐在床頭,聽見敲門聲時,唇角緩緩勾起。
開啟門,不出所料,沈今懿抱著貓站在門前,臉上還有一絲被迫屈服的屈辱感。
對視片刻,她抿了抿唇,語氣有些僵硬,“我的床要換一下,我受不了。”
“明早叫陳媽換。”陸徽時側過身,留出讓她進來的空間。
臺階給到腳下,沈今懿腳自動往他房間走,嘴還是硬的:“這是我給你將功折罪的機會,你以後不能再嘲笑我的字醜。”
她說得一板一眼,陸徽時有點想笑:“好。”
沈今懿走向床的另一側躺進去。
陸徽時走回來,問起剛才想問的事。
“準備辦展?”
沈今懿趴在床上,揪著羔羔的鬍子戳它的鼻孔,“沒有啦,素材還缺了點,估計要下半年吧。”
“有需要和我說。”
羔羔一爪子把她的手按住,沈今懿側目,燈光熄滅,身旁的男人身形高大,側臉的線條流暢利落,高低深淺寸寸驚豔。
小海膽燈朦朧的光像在眼前加了午後黃昏的濾鏡,看什麼都有一種溫柔繾綣的動人。
和她一樣的白茶味道像霧一樣散開,如細雨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