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買的!”沈今懿很是不滿,“從餡兒到出鍋,都是我親自完成的好吧!”
害得他一晚上沒睡好,她這份歉禮可是拿足了誠意的。
“是不是還不錯?”不等回答,她自顧自吹捧起自己來:“沒想到我還蠻有做飯的天賦的。”
陸徽時看了眼洋洋得意翹尾巴的某人,“鹹了。”
“怎麼會?”沈今懿沒有被他騙到,“我自己嘗過,明明就是正好。”
陸徽時攪散熱氣,施施然道:“那還問我?”
沈今懿看著他:“我自己知道和你說,是不一樣的好嗎?”
樹影斑駁搖動,她皺著小臉表示不滿,陸徽時彎了彎唇:“嗯,還不錯。”
其實是真的有點鹹,但不知道是不是到處跑,這姑娘的味覺已經有些紊亂。他發現了,只要不是特別難吃的東西,她都覺得可口。
倒是挺好養活。
沈今懿眯了眯眼,哼了聲:“你真是小氣得很,要從你這裡聽到一句好話可真不容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肯定過你的下屬?”
“真是可怕的老闆。”
替人打抱不平的語氣,明顯是為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誇贊她的廚藝借題發揮。
這些小情緒的由來很好懂,但陸徽時有時會有意選擇忽視過去。
淡道:“你可以問問,他們是喜歡薪資和獎金上表達肯定,還是要我口頭上的贊揚。”
陸徽時這位資本家是與沈臨川截然不同的工作風格,她的老父親就十分擅長勉勵員工。
通俗來說就是很會講好話、畫大餅。
但她還是吹捧了老父親一波,“好老闆都會給的,比如說我們英明神武的沈總。”
陸徽時淡笑:“這裡的風吹不到港城,沈叔聽不到。”
“你不要汙衊我,我是真心實意的。”
閑聊幾句,沈今懿便不再打擾他吃飯,安靜看手機。
傍晚時,三人出發去到表演的地方,海灘上已經提前用石灰粉圍了一個圈出來,表演的三位師傅正在緊鑼密鼓做準備。
沈今懿簡單除錯了相機引數,抬眼看到濃稠深藍沁透的天幕,預想拍攝的畫面,隨口呢喃了一句:“要是有煙花就更好了。”
以往的拍攝有留白,剛才她突然想要滿,可惜現在準備來不及了。
陸徽時和章樾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她獨自上前和表演的師傅們攀談,“老師們好,我是小沈。”
表演不是官方邀請,沈今懿只是偶然間刷到。
網路上關於炭花舞的影片寥寥無幾,她去查閱了資料,才知道舶來的火壺表演頂著非遺名號全網爆火,真正的傳統表演無人問津,甚至找不到高畫質的影片。
師傅們穿著褪色的練功服,發絲花白,正在整理表演的長杆和舞繩,見到她這位主動來給他們拍攝的年輕攝影師很高興,普通話說得別扭又努力。
“姑娘,你穿這個可不行,火星子要是落到身上,面板會被燙傷的。”
沈今懿指了指陸徽時那邊,“我帶了外套的,待會兒就穿上。”
師傅瞧見不遠處接電話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呵呵一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是我……呃……是我老公。”
那兩個字居然有點燙嘴。
老師傅驚訝:“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沈今懿點點頭,仗著陸徽時聽不到,一本正經胡編亂造:“沒辦法,他太喜歡我了,千方百計求我嫁給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