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咕嚕嚕。
有小石子滾過土路,發出哼哼碰撞之響。
背後有人?
白沉星迴頭,藉著昏昏沉沉的光亮,竟然看見不遠處大概十米開外的位置站著一個仕女俑。
仕女俑雙手垂落,雖然沒有五官,但他知道那玩意正在一眨不眨盯著自己。
他不動,那人俑也不動。
從哪裡出現的?
剛才一丁點聲響都沒有。他的聽覺本來極其敏銳,可這個仕女俑的出現卻像從空氣中無中生有。沒有腳步聲,沒有衣物摩擦的動靜,也沒有任何突然乍現的第六感。
甬道內的氣氛更沉了。
白沉星定睛凝視著,目光如鎖。
眼眸沒有半點的恐懼和害怕,沉沉的好似松濤雲霧。即使此時有再多仕女俑爭先恐後的擠來,他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他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嘴角,在異樣死寂中,主動靠近了仕女俑。目光殘忍、蒼白、又柔和,如同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
“和我玩?”白沉星語調挑釁。
那仕女俑沒說話,反而白沉星背後又出現了聲音。
“——呲”
“——呲”
白沉星不會將後背交給一個隨時會移動的女俑,他眼眸一瞟,餘光可以看見前方但也能兼顧後方。
自己身邊的仕女俑沒動,反而是前面的聲音逐漸靠近。
就像是在牆壁上劃痕的人回來了。
“——呲”
“——呲”
這不是腳步聲,而是堅硬的物體劃過牆壁時發出的刺耳摩擦音。
白沉星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目光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像一隻等待獵物靠近的猛獸。
終於,那東西出現在燈光下。
另一具仕女俑。
這具仕女俑與先前的不同,她並未面對白沉星,而是僵直地面對牆壁。大臂硬生生地抬起,下垂的小臂以一種不自然的逆向90度角懸在空中。她的手很尖,手指一下一下在牆壁勾畫,發出令人牙酸的“呲呲啦啦”聲。
模仿白沉星的,是一具仕女俑而已。
與此同時,身側的仕女俑也發出一聲嘻笑,歪著身子舉起手臂,以相同的姿勢在牆壁上勾畫。
“——呲”
“——呲呲”
窸窸窣窣的聲響回蕩在甬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