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實在不讓人信服,“你追過人?”
商珂說:“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這話被商愛頤嗅出一點弦外之音,“不對,你有情況。”
商珂沒說話回到客廳和長輩打招呼準備撤退,李群飛送到門口,“晚上還回來嗎?”
商珂說:“媽還有事?”
李群飛欲言又止,說沒有,去吧。
商珂到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姚遠,一隻手託著腮,架在椅背上,面前堆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籌碼,大概玩得時間久了,有點意興闌珊,整個人窩在靠背裡。
看到商珂過來,大家都跟他打了聲招呼,王汝波站起來把商珂摁到位置上,“來吧,人機大戰。”
姚遠掃了一眼,沒想到是他,對方也淡淡的看著她。
滴答,視線相交一秒,姚遠別開視線,打個德撲還帶搞車輪戰,人有點麻。
姚遠說:“還來啊,有點困。”
主要是贏得無聊,玩了一陣彼此牌風也摸透了,牌臭的一直牌臭,大家對彼此的水平有心理預期,姚遠提不起勁。
王汝波好不容易等來外援,哪肯輕易放棄:“你一人工智慧困啥,跟商珂來幾局,讓我們開開眼,另外給你加彩頭。”
姚遠勉為其難提起興趣,“彩頭?”
王汝波反問:“你想要啥彩頭?”
姚遠眼神亮了兩度,心想還能有啥彩頭,錢也行男人也不是不行,邊琢磨邊不懷好意的把王汝波慢悠悠,細細打量到腳,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我想要什麼都行?”
王汝波被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這什麼眼神,妖怪要吃人?我賣藝不賣身,好像你能贏似的,我答應商珂也不答應。”
投融圈愛玩德撲,首先是交際,上了牌桌都是兄弟姐妹,玩幾圈有了情分,容易辦事情,上不了臺面的事也能辦,無非是多輸幾把少輸幾把。
再是同樣作為博弈遊戲,兩者有太多的共同點,德撲講求策略風控,和投資異曲同工,對於金融投資圈的人來說,德撲簡直是一本活教材,能成為德撲優秀玩家的人,通常也具備成為投資專家的潛質。
商珂也玩,贏得籌碼,這是德撲玩家的勳章,贏得對手,這是對玩德撲的尊重。
姚遠慢慢坐直身子,把頭發別在耳後,把籌碼碼的整整齊齊,也不抬頭,慢慢悠悠地說:“不能答應嗎?”
這話略有挑釁的味道,能不能說了不算,從可能性上來說答不答應都有可能,就說憑今天晚上的戰績,姚遠有這個實力讓對手答應,所以加的彩頭得說清楚給明白,別玩不起。
也是一定程度上摸商珂的底,給他施壓,看他反應,玩心理戰。
程世安離姚遠近,看熱鬧不怕事大,饒有興味的看妹子搞事情。
商珂笑了下,人還是靠在椅背上,不接老王這茬,像沒聽出姚遠挑釁似的,“輸贏都可以答應。”
能不能答應主動權在姚遠,可不可以答應主動權就換到了商珂的手裡,有那麼點掌控局面輸贏都可以的味道,有點狂有點傲,但他說的自然又篤定,姚遠竟然有那麼點沒來由的相信。
這頭兩人在較勁,王汝波腹背受敵,給彩頭的壓力回到他這邊,眼睛瞪的溜圓,“商珂,不帶這麼玩的啊。”
商珂說:“痛快點給出去。”
彩頭老王也就是隨口一說,一時半會兒哪想得起來,難道直接給錢?給多少?他認為自己好歹是個體麵人,不好亂說,姚遠這架勢又是非得把彩頭說清楚不可,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大老爺們也不能賴賬,正騎虎難下。
程世安幸災樂禍,拍拍老王肩膀,笑得一臉曖昧:“老王,你不行。我來建議個彩頭,要是姚遠贏了,商珂給姚遠一個約會的機會。”
姚遠打量了商珂一眼,男人揹著光,英挺的輪廓融化在陰影裡,雙手擱在牌桌上,指甲勻潤幹淨,手指修長,完全換了一種情態,渾身透著股懶散紈絝勁兒,鬆弛又自在。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姚遠打量的目光,男人抬起頭,視線專注的籠住她,眸光幽深,像盛著一汪深不見底又暗流湧動的水,姚遠目光一顫,別開視線,腦子倒還算清醒,“哈?這也能算彩頭?”
程世安挑挑眉,“贏了找商珂怎麼都行,你說了算,輸了你給商珂一個約會的機會。”
姚遠還沒說話,就聽到商珂說:“可以。”
姚遠:“……”
可以什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