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也就罷了,在這裡當了那麼多年的都城守衛,早就看慣了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可一大清早便急急忙忙早出城,而且不願意從馬車上下來接受檢查的人他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稀罕得很!
不論是從車伕的臉色,還是這些人行為的詭異上,都有直覺告訴他們,這馬車裡有事要發生!
可沒等那些守衛將馬車簾子給掀開,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守衛臉色一變,心中惱怒到了極點,到手的鴨子又要飛走了,偏偏他們還只能對搶走鴨子的人笑臉相迎,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
心裡惱恨歸惱恨,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幾個守衛再把臉轉過去的時候,臉上已經掛上了微笑:“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那人微微一笑:“我聽到這邊有動靜,所以過來看看。”
馬車裡的風長棲跟白清瑜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回想起方才車伕說的那些話,他說到地方以後自然會有人過來把她們給領走,想必就是這位讓其他囂張跋扈的守衛們忌憚的人吧。
果不其然,短暫寒暄過後,那人掀開簾子發現了風長棲跟白清瑜。
明明心裡門清,可他還是裝成什麼都不知道般,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懸賞令上的女子嗎?”
幾個守衛聞言湊上來一看,將手上通緝令的畫像跟白清瑜的臉一比對,果然,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如此一來便能解釋這輛馬車為何一反常態的要出城了,幾個守衛面面相覷,嘆了口氣,要是早點對這輛馬車進行搜查還有多好,如此一來,功勞就全是他們的了!然事已至此,他們也就只能後悔了。
那人在眾人摻雜著羨慕嫉妒的目光中微微一笑:“這位是殿下要找的人,那我就先把她們送到宮裡去把,這邊的事情有勞兄弟們了。”
“好說,好說。”守衛們臉上雖然洋溢著微笑,實際心裡不知道罵了對方几百遍。
白清瑜半掀開車簾,眼皮子微微一抬:“就這樣跟著你進皇宮,合適嗎?”
那將領笑笑說:“當然合適,殿下是個聰明人,他既然有求於姑娘,就不會管太多他在意的估計只有結果吧。”
正如他所言,此刻的沈名只在乎白清瑜來不來,他只在意結果,過程什麼的並不重要,就像現在,明明親信來稟報的是發現白清瑜,並把她帶回皇宮的全過程,可沈名卻只聽到了結果,白清瑜來了!
沒有人比沈名更高興了,這些日子來,為了讓木中水再次綻放,他不知道耗費多少心力,更糟糕的是,他用出去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回報,正因如此,他才會想到找白清瑜來幫忙解決問題。
沈名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內官見狀急急追上前去:“殿下,這份奏摺……”
“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說吧。”話音剛落,沈名人已經不見了,由此可見,他對白清瑜究竟有多麼重視。
沈名一路走到宮門前,這個時候,風長棲和白清瑜正在接受盤查。
皇宮畢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進入的地方,要想進入皇宮就必須仔細檢查一遍,確定身上什麼兵器都沒有,絕對不會影響到王室的安全後才會被放行,可今日不一樣,因為這座皇宮真正意義上的君王親自出來迎接了。
這是何等大禮,在場的人見此情況,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終於又見到你了。”白清瑜眯著眼睛,此時要是有人仔細察看她臉上表情的話,一定能夠看出她對沈名的反感,敢堂而皇之的在攝政王面前表露出自己情緒的人,估計也就白清瑜一個了。
沈名對她這個反應並不訝異,畢竟多年前先做錯事情的人是他自己,比起白清瑜的事情,他更驚訝於風長棲的出現,這兩人的相貌如此相像,莫非是有血緣關係之人?白清瑜這樣的人也會有自己的親人嗎?
揣著心中的困惑,沈名多看了風長棲幾眼,但是沒有過問,因為他知道自己問了也不會被回答。
沈名側過身,向來傲慢的他此時看起來竟有些謙卑:“白姑娘請。”
白清瑜眉峰一挑,邁步直接走了過去,全然不管身後的人們用什麼目光註釋著他們。
站在原地的其他人面露困惑:“怎麼回事兒,那位白色頭髮的姑娘難道不是殿下正在通緝的犯人嗎,為什麼殿下不僅沒有問罪,見到她的時候竟然還那麼高興?”
“對啊,我從來沒見殿下露出過那樣的表情!”
就在眾人因為此時議論紛紛之時,白清瑜半皺了眉頭:“聽說你細心栽培的木中水全部都枯萎了?且帶我過去看看情況吧。”
沈名點點頭:“已經在路上了,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