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後退一步,咬著嘴唇,那些往日嫵媚萬千的無極宮門人哪還像活人,簡直連鬼都不如,有的已經神智盡失了,見了她露出詭異的微笑,更令人心驚膽戰,那些女子渾身著,面板一片蒼白,就像是海灘上死魚被曬乾了一樣的顏色。
“媛阿姐。”風長棲心驚膽戰,這些人的確差點殺死她,可是她們也不是罪大惡極之人,這樣下去,她怕是做噩夢會夢到她們,“給她們一個痛快吧!”
“我們的帝女心軟了”媛娘一如既往地巧笑倩兮,眼波含情,一副蛇蠍美人的模樣,她輕輕向著鐵籠子一拍,這些人明顯是怕極了媛娘,一伸手,她們就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一步,低低地尖叫起來,有的甚至已經哭了出來,她惡狠狠地瞪了她們,“我越看,越恨極了這些無極宮門人,就忍不住留這些餘孽到了現在。”
玉無望把手背在背後,依然是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他冷冷地注視著他們,只怕那冬日的冰,也比他的目光熾烈幾分,他一如既往地冷心冷情,這些女子的死活都與他無關,只是她們有用,僅此而已。
風長棲不忍再看,正在心裡糾結著言辭如何讓她們脫離苦海,玉無望猛地拍了她的一下頭:“丫頭,你不必心軟,想想當日這些人是如何要取你性命,她們罪該萬死。”
玉無望的一雙眼猛地冷了下來,風長棲並不是一味良善到底的人,只是無法想象,這些女子在折磨中居然活了這麼久,她們罪不至此罷了,玉無望緊緊攥著她那雙白嫩的手:“你放心,丫頭,她們今天就可以解脫。”
“不過,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
採用冰寒血的人需要先服下一種藥品,然後割開手腕,,慢慢滴血,全身血液流盡為止,相當將一個人慢慢凍死的過程,風長棲背過頭去:“那你動手吧。”
忽地她嬌嗔道:“採集完了冰寒血,你是不是要到奐齊去了,我就不該這麼快讓你找到這裡!”
“小丫頭。”玉無望哭笑不得,“怎麼做了帝女還這麼喜歡感情用事,我早點回去,對孟麗也好,不是麼。”
風長棲嘟著嘴,滿大地不高興。
千說萬說,可她就是不想放玉無望走。
放血的過程極其漫長,風長棲看得不耐,太陽下白花花的讓人聯想到被割開的肥膩魚肉,媛娘笑著說:“若是帝女等得不耐,我帶帝女到處轉轉如何”
“好啊。”風長棲來了興趣,“那有勞媛阿姐了。”
媛娘所住的這片後山風景極好,兩人帶了些吃的東西,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出了很遠,只見不遠處有一座山峰,人煙繚繚,隱約可以聽到呼聲,一群男子似乎在練劍,山峰上的那座高塔籠罩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形制極美,儼然就是一個人間仙境的所在。
風長棲沒有想到,這處偏僻的山林,除了媛娘,居然還住著別人。
“媛阿姐,那上面的是誰”
“帝女想去看看”媛娘眉開眼笑,“路也不遠,要是帝女有興致,我們就走吧。”
風長棲點頭。
“那是鏡玄堂,堂主武功過人,”媛娘一邊走一邊介紹,“可惜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來歷也十分神秘,據說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當今武林盟主也得讓他三分。”
風長棲點著頭,路程的確不遠,上過這一番臺階就好,對於常人來說,一定是對體能極大的挑戰,不過風長棲練過武,這些臺階不過對她費些事罷了,費些體力,能見識一下這神秘的鏡玄堂也算值得,一路走,媛娘一路給她講些江湖的奇事,也不覺枯燥。
風長棲聽得迷惑,。聽媛娘所說,這鏡玄堂堂主像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不以凡塵瑣事為意,很有幾分玉無望的出塵意味,可惜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令風長棲產生了不好的聯想,萬一這個什麼鏡玄堂堂主是奐齊那位來歷不明的武林盟主怎麼辦
不管了,風長棲加快了腳程,見見罷了。
只是風長棲再無心欣賞路上的美景,反而對這位鏡玄堂堂主的容貌感到好奇,能囚禁玉無望的人,一向是討厭的。這樣,她連那位素未謀面的堂主也討厭了起來。
若非為了一探究竟,風長棲幾乎要一走了之。
但她硬生生地止住了這種從心上湧上來的厭惡,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很快,山頂到了。
這位堂主還真會挑地方,在上面,果然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雲霧繚繞著,一群白衣男子在練著劍,姿態都極其優美,看著令人賞心悅目,長得也是賞心悅目,媛娘輕輕捂嘴笑了:“久聞這堂主喜歡美男,果然不錯,看他們一個個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