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南天雖說是早已預料到了結果,卻還是抱著一絲明知不可能實現的希望,派了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親自去查探了花石陌口中所述有關吱吱的那些事情。
然而,結果卻是意料之中。
兩位長老風塵僕僕從外面歸來。
一到達郿山派,便是將自己此番前去洪州以及湘州打探的具體情況詳盡的告知了嶽南天。
嶽南天聽聞之後,沉默了許久,心中滿是憂心。
這幾日,他就見吱吱一直沉默寡言,而花石陌則是像一隻跳蚤似的急不可耐。
一聽說兩位外出查明真實情況的長老已是回來了,花石陌立即往郿山派的會客大堂趕了過去。
“參見掌門師父,花莊主此時正在門外等候!說是有要緊事要見。”一名郿山派弟子匆匆跑進了大堂。
嶽南天若有所思的望著門外的方向,愁眉不展。
縱使他堅信吱吱是被歹人所陷害,卻無奈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為她翻身的線索。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嶽南天心思沉沉地望著大堂外的那一片昏昏沉沉的天際。
幾日之後,花氏山莊的一些重要人物在花石陌的通知下,如期趕到了郿山派。
清晨,秋風瑟瑟,,在郿山派的正北角,在一片諾大的乾坤議事廣場上,足足近千人,依次排列著整齊的隊伍,站在一望無垠的藍藍蒼穹之下,等待著晌午行刑時刻的到來。
嶽南天,筆直著身子站在高高的議事臺上,滿眼悲慼地望著正被五花大綁困在誅身柱之上的吱吱,等待著他不願意到來的那一時刻。
吱吱對視著嶽南天眼裡的濃厚傷情,亦有千般滋味在心頭。
她知道她的掌門爺爺是捨不得她的。
但是,她同時也是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
因為她深知,就憑自己的身上此刻揹負的罪責,若是嶽南天不重罰於她,那麼,他日後在江湖之中便是會落得個處事不公的惡名。
在她的心裡,他不怨嶽南天。
要是非要怨一個人,她只怨自己行事不慎,才會讓自己陷入如今這等絕境。
“哈哈哈哈!看來,我們嶽大掌門真是大公無私,即使是自己一手撫養長大的吱吱姑娘犯了錯,也是重罰不誤。花某佩服,佩服啊!”花石陌故作灑脫的仰面大笑,卻是面目猙獰地望向了正被鐵鏈所在誅身柱的吱吱。
在花石陌的內心,對吱吱,是充滿了比山還高,比海還深的恨意。
畢竟,相較起同時失去兒女的那份痛,縱使他已經成功的利用吱吱,在嶽南天的心頭重重化了一刀心,縱使吱吱即將受到重刑,但是,在他心底,那種深不見底的怨念,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麼輕易化解的。
嶽南天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鬍子,將手中的千絲佛塵甩到了另一側,心中隱隱泛著陰沉的情緒,“我嶽南天,眾所周知,多年不變初心,一直堅守著這一整個江湖。”
“怎麼?花莊主莫非以為嶽某會徇私不成?!”說完,嶽南天將一道冷硬強勢的目光掃向了明顯來者不善的花石陌。
嶽南天的心裡,可清楚的很。
這花石陌長期以來,一直不甘心自己的花氏山莊在江湖上的落於冷氏山莊的身後,便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帶領自己的門派,躋身於冷氏山莊之前。
然而,正是因為有嶽南天的那一句,“無故不得挑起門派之爭”,花石陌就此只得長期隱忍著內心的慾望,懷著滿心的不服氣,始終對嶽南天心存芥蒂。
“在下不敢,只是佩服嶽掌門的大公無私而已,別無他意!”花石陌強忍著內心不滿的情緒,裝出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樣說著。